“停下你讓人惡心的妄想吧!”
我起身準備出去轉轉透透氣。
“哦,對了,他臉上是不是紋了個什麼紋身啊?確實挺不正經,挺神經病的。”“紋身?那什麼?聽上去挺酷的……”我愣了一下子。
“你見過她嗎?”我問。
“見過,確實長的很好看,外表可以說是無可挑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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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那,確定是個人嗎?”我在走廊的露台邊吹著風,看到有個像大蝴蝶的東西在頭頂上飛過去,這個時間沒人會放風箏的嗎,而且我也沒見過風箏會撲散扇動翅膀,應該是妖怪。
“當然了。”她用有點輕蔑的聲音說。
“她和什麼妖怪扯上關係了嗎?”
“不知道啊!我沒見到啊!”這次換成了賣傻的聲音。
“隻不過,確實有個挺讓人討厭的東西。”
“你說她臉上那個?”
“當然。”
“那是什麼?”
“相當於一個標記吧,就像你脖子後麵的那個東西。”
“什麼?”
“你沒看到嗎?”
“我脖子後麵又沒長眼。”
“對哦,我留了個小叉叉,每個我物色上的人都會留一個的。”
“一般人看不到嗎?”
“當然看不到了。”
“那她臉上那個是什麼東西留下的你知道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對方相當大膽,留了那麼大,還那麼顯眼的位置,就像在標識那是屬於他的東西一樣。”
“她的痛苦是什麼你知道嗎?”
“哦……你想知道嗎?那可是有條件的,讓我再去享受一次我可以考慮告訴你,她的痛苦也是很濃厚的,比你積攢了16年的輕不了多少,我會好好品嚐後告訴你感想的。”它的話裏滿是挑釁。
“那就拜托了。”我竟放它去了,說實在我自己都有些驚訝。
下午放學我又瞥見了她的身影,果然,明日在身邊四處轉悠著,她應該看不到的,有幾個小的妖怪也一臉好奇的瞅著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離得遠遠的。說來也奇怪,認識了一個人之後,總覺得見麵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應該是之前就每天見很多次,隻過沒注意到了吧。我想。
忽然有個人在後麵碰了碰我,是我的那個組員,就是那個女生。
“啊,打掃完衛生了嗎?”我問。
“當然打掃完了,倒是組長你次次放學跑的那麼快……咳,確定了嗎?是不是那個女孩?怎麼樣?是吸血鬼還是食人鬼?”她兩眼放光的說。
原來她是屬於那種對這種事特別感興趣的人,我想。
“怎麼可能,吸血鬼這種東西,也太荒唐了吧!”我說,又稍微有些遲疑,因為腦中閃現的那幾個畫麵。
“話說你那時都要嚇尿了,現在為什麼變得那麼興奮?”
“情況不一樣嘛,再說當時是被那兩個色狼嚇的……”她笑笑。
我加快腳步甩開了她,就算有吸血鬼,那種麻煩的事,我才不想扯上關係呢。
我回頭看到她向那個女孩子跑過去。
次日下午
放學後我在教室裏多待了會,等明日來給我說那個女孩子的痛苦,我趴在窗台上看著影子越拉越長,校門口的人影漸漸稀疏,在我發愣的時候明日已經落在了我的頭上。
“走吧,回家的路上說。”我提上包準備離開。
“不行,今天我找了好幾個不錯的家夥,挺趕時間的,就在這兒吧。”
它飛到講台上蹲在上麵,很傲慢的感覺。
“她是被什麼妖怪纏上嗎?”
“不是,應該不是妖怪這類東西。”
“是什麼?”我問。
“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看過她的痛苦嗎?給我說一下,我應該比你知道吧!”它有些不滿的嘟囔了句什麼,我沒理會。
“在她的夢裏能看到一個懸崖,深不見底的那種,我想應該是它恐懼誇大了深度,她在懸崖的下麵嗎,旁邊還有一個人看不太清楚,然後畫麵就出現一個嘴裏塞著破磚頭的骷髏,下半身還在土裏埋著,旁邊有很多破墓碑,都是些沒見過的字,之後畫麵就變得很亂,有個男人亂咬人,還有蝙蝠,之後又有一團黑影,然後就醒了。”
是噩夢嗎?還是真的親身經曆過?聽完明日的描述,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原本猜想中很模糊的不願承認的那個東西逐漸清晰起來,吸血鬼,真的有這種東西嗎?我還有些質疑。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明日問。
“與西方傳說中一種叫吸血鬼的東西很像,在南斯拉夫,就有把磚頭塞進吸血鬼嘴裏來封印他的說法。”
“就是你看的動漫裏那種小醜一般的角色嗎?真的有這種東西存在嗎?”
“我也不知道,但她臉上的那個紋路不是說明可能性很大嗎!”
“啊,是吧,管她呢,我要去看我的糧食去了。”它說完就飛走了
“唉,等會兒還有事啊!”我忙叫它,但還是沒來得及趕上。
“組長,你一個人在教室裏跟誰說話呢?”身後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
“哦,是幽靈?遊魂?”
“不是,怎麼可能,我自言自語的,再說幽靈與遊魂沒什麼區別吧!”說出這種話的隻有那個妄想狂了吧。
“咦……是嗎?”她用一種懷疑夾雜著失落的眼神看著我。
“話說放學那麼久了,你為什麼不回家?”我忙扯開話題。
“啊,剛才去4班找小羽了。”
“什麼?”
“就是那個女孩子,她姓華,華國鋒的華,叫霜羽。”
“那你就隨便給別人取外號?你還找她幹啥?”
“也沒什麼嘛,談談怪談了,求她說她的事了,還有,我要成立一個超自然現象研究社,邀她來參加了……”
“都被拒絕了吧。”我想起來同桌對那個女孩的評價。
“嘛……小羽不過是不擅長和人交流罷了。對了,組長,我現在向你發出誠摯的邀請,請您加入我的超究。”
“拒絕,再說我們是學校沒有社團之類的東西吧。”我提包準備走人。
“那就叫同好會嘛。”
“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入。”我丟下一句話。
“啊!怎麼這樣……小蟲是不會輕易放棄的!never say never!”她在我背後喊著。
小蟲?給自己起的外號嗎?我記得是叫林瑩澤吧,在班裏人氣還挺高的樣子,屬於那種樂天派的女生,同桌說是理想青梅竹馬型加班級第三漂亮型的女生,說實在,聽不大懂。
之後一個星期,幾乎每天都能看到蟲去纏著4班的那個女孩,從語言和表情大概能猜的出來,都被拒了吧!也真虧那個女孩子天天被她這麼纏著還沒有生氣,我可是被天天折磨的煩死了,不過那個女孩沒什麼朋友的樣子畢竟是個怪人,不會和蟲交上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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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
“組長,你就進嘛,又不少塊肉……”
我忙趴在桌上睡覺。
“好像來了個挺麻煩的東西。”明日從窗邊掠過,拋下一句話。我瞬間警覺起來,明日認為麻煩的東西應該是大有問題的,是衝我來的嗎?還是說那個女孩子?路過的可能性大些吧,還是多注意點好。
下午放學後,我特意加快了腳步,以防被纏上,然而剛走出教室就撞上了四班的那個女孩和蟲,老天是看我多不爽呀,我和蟲拉扯了半天才掙脫出來,期間四班那個女孩子一直用很冷淡的眼光看著我也回應似的對視了幾次。
黃昏時的陽光絢麗的很,並非隻一味地火紅橙黃,日光與初上的夜幕能調出各種繽紛的色彩,起先還是淺橙黃色的,日光本來的顏色,隨著太陽漸斜,變為金黃色,太陽再斜是火紅的一片,這時再看東邊的天空與夕陽交界處,粉紅,淺紫,醬紫,若太陽完全沒入地平線下時,天空又變為鵝黃,青綠,藏藍,灰藍,藏青……
當然僅在晴朗的日子裏才能見到。
everybody will die ,will die ,will die.
everybody will die ,will die ,will die.
everybody will die , die in the dark.
在我仰望著多彩的天空踏出校門的時候,聽到天空傳來童稚的歌聲。目光不禁特意去尋找唱歌的孩子,一個坐在校門柱上的身影竟闖入了我的視野。
大約二年級大的孩子坐在近兩米高的門柱上,唱著,小臉在無垠的天空下的映的好蒼白,有些陰暗。重點是竟沒有人去管他,看門的大爺打著哈欠撥弄著桌上的破收音機,同學們一個個在校門下經過,打鬧談笑。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感覺不妙,盡可能讓自己自然地在他身旁經過,隨時準備跑來,幸好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我身上,他盯著湧向校門的人群,尋找著什麼,我走到離它大約幾十米遠的地方,裝作等人的樣子,遠遠的觀望著它,它忽然跳了下來,我向它的落點望去,看到了蟲和那個女孩,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個女孩跑掉了,蟲一臉茫然的愣了一會兒,追了上去。
好像要出什麼大麻煩了,但我實在不想插手,惹禍上身?那不傻了嗎!我當時是那麼想的,準備回家,不去管他們,但終究不放心,放了視準備看一下。我找了個人少的小巷子,躲了進去,倚坐在牆角,試著看能不能連上視,說實在,自從在垣靈那試過一次後,我再也沒用過。
費了一番周折,終於成功的連上了,視角有些低讓人不適應,且還被牆角遮掩一點,我在視野裏尋找那個女孩的身影,很輕易就找到了,但是視野止不住的搖晃,應該是風吹的,有點晃眼,忽然視野全黑了,過了一陣子才看清,竟是蟲跑過來踩了一腳,蟲和那個女孩說著什麼,聽不到,我忙又放了個聞過去,蟲和那個女孩好像起了爭執,還挺激烈的,那個女孩不管蟲自己跑開了,蟲追了過去,顯然那個女孩甩不開蟲,她在被追上後就停下來對罵一陣子,重複了好幾次。
忽然那個女孩瞳孔放到老大,臉色也蒼白了,聞應該是也到了,因為我聽見了,那個漸漸清晰的歌聲。
我感覺頭皮有點發麻,那個孩子踏入了視野,轉眼間化作一個年輕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的晚禮服,擦的油亮黑皮鞋,白手套包裹的手指顯得很削瘦,不用看臉,我也知道它是什麼。
“it's been a long time,my princess.”
他開口了,是英文,那個女孩死盯著他,蟲則一臉茫然的樣子看著那個女孩盯著空無一物的地方。
“my princess,my most beautiful princess,my favorite princess,i followed my oath to meet the day we agreed,i came to see you in advance and made some preparations for leaving.”
我當時聽不大懂,但是知道agree on是約定的意思,leave是離開的意思。
“小羽你在幹什麼?為什麼突然跑開?為什麼不跟不讓我跟著!”蟲的聲音擠了進來,兩個聲音雜在一起無法分辨。
“go into the arms of the night,enjoy the beauty of the night,be intoxicated with endless life!”
“小羽,你說話呀!從剛才開始怎麼回事?”
那個東西皺了皺眉頭,向蟲的方向揮了揮手,蟲了臉頰就像自己裂開了似的出現了一道口子,湧出血來,同時也飛出了幾步遠,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那個女孩瞳孔縮成兩個點,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來,停頓了好幾秒,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ah!i lost my hand,didn't cut the neck.,let it go at that,leave her to the princess for the meal after your first embrace.”他慢慢湊過來,在她的耳畔說。
“wait for me……”轉眼間,他像被稀釋了似的淡去了身影,那個女孩跌坐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像個孩子,崩潰了吧,一旁的蟲依舊倒在血泊中。
我看不下去了,斷開連接向他們的方向奔了過去,真是頭疼的要死,不過還不是不能忍受。
兩個袛靈還在很幸運的沒被風帶走,我匆匆地把它們放進兜裏,拐出巷子就看到剛剛看到那一幕。
親眼看到這個場景衝擊力真的不小,蟲倒在血泊中,左臉猙獰的傷口朝外,仿佛有點往外翻的樣子,血湧出來流過臉頰滴落在地上,在他臉上畫出好幾道血痕,短發也沾染了血液粘連在右臉上,一旁的女孩像木偶似的隻會流淚。
我前去查看蟲的情況,那個女孩才稍微有些反應,幾乎是爬著過來的,用極其空洞的眼神望著我,雙手顫抖的撫摸著蟲的臉龐。
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口,我得出這樣的結論。但最好還是包紮一下,還有清理一下。
我背起蟲向神廟走去,那個女孩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麵,拉著蟲的一隻手。
“稍微說些什麼吧。”我把蟲放在神廟的側室,擦拭了一下她臉上的血跡,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看向坐在一旁那個脫線木偶似的女孩。
“算了。”我起身準備去倒些水來,自垣靈離開後我相當於接管了神廟,東西擺放的地方我也都熟悉了。
“你看得見嗎?那個東西。”
“吸血鬼,是嗎?”
“是……大約四歲那年,我般到南斯拉夫住了一段時間,在那和一群本地的孩子交了朋友,裏麵有個男孩,算是我的初戀吧,但人家也有一個青梅竹馬,讓我很嫉妒,有一次我們在臨近的小山丘邊玩耍的時候,我和他青梅竹馬的那個女孩一起掉落到了一個又深又狹窄,但不起眼的裂縫裏,因為有幹草的緩衝,我們沒有摔死,但是那個女孩昏過去了,我身上也有不少擦傷,我哭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發覺沒有人來幫助我,就開始在四周摸索出路,那是片墳地,當發覺這個的時候我嚇壞了,跑回那個女孩的身邊,想搖醒她,讓她陪著我,然而那個女孩並沒有醒來。在正對著我們的一個破碎的墓碑邊有一點紅色的閃光,像召喚我過去似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也就過去了,那裏有個骷髏,像剛從泥土中露出半截的骸骨,重要的是它的嘴裏叼著一塊磚頭,南斯拉夫又把磚頭塞在吸血鬼口中來封印他們的說法,孩子都知道,但我卻跑不開。
‘想活下去嗎?’他問。
‘想。’不知道為什麼,我給出了回答。
‘那,把那個女孩送給我吧!’
‘嗯。’應該是孩子的嫉妒和自私,對生的渴望,我答應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躺在醫院裏了,一切都像夢似的,家人說是在一個山坡上發現渾身是傷的我的。但誰也沒見到那個女孩。這提醒我那些都不是夢,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臉上那個紋章的時候,那記憶愈發的清晰起了,最後是個男人的身影,聽到那句話,‘16歲來做我的新娘。’”
“沒辦法,這都是我的過錯,本來就不應該牽扯到別人的,可這個家夥……我沒有過朋友,品嚐到那種滋味就忘乎所以了……”她又哭了。
“沒辦法,我們是朋友嘛,這點程度不算什麼的。”蟲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了,“那種東西,打爆他就行了。”那個女孩伏在她身上哭了。
“為什麼要裝扮成吸血鬼咬人呢?”我問。
“人類嘛,往往會假扮成自己所認為最恐怖的形象來躲避心中的恐懼,與狐假虎威是一個道理,很幼稚的行為。”回答我的是明日,它不知何時進到了屋子裏,我對它的神出鬼沒我也習慣了。
“那些奇怪的行為呢?”
“單純的自我保護的偽裝吧!”
旁邊的兩個人好像並不在意自言自語的我,我起身準備回家。
“組長你願意加入我的超研了嗎?”不知道為什麼蟲精神方麵好像恢複的特別快,用放光的眼神盯著我。
“鬼才想。”我回了一句。
“那組長能給小羽幫忙嗎?”她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不能,我怕麻煩。”我背對著她冷冷的回答。
“這樣最好,我也不想讓別人再絞入我的麻煩了。”那個女孩說,“你也趕緊離開我吧。”
周六周日一晃而過,我稍微看了些關於吸血鬼的資料,以防不時之需,但周一時有件事讓我放不下心來,蟲沒有來上課,周二也是,周三也是,周四那天我去四班詢問得知那個女孩這個星期也沒來學校,周五依舊如此,心中不祥的猜想幾乎可以得到證實。
當晚失眠,腦內不斷的往外湧著詞,冷酷,無情,見死不救,推卸責任……但我沒有錯,誰會去傻到給自己找麻煩?我辯解道。這是那個女孩自己的問題,我本就不應該插手,蟲那個家夥也是自己湊上去的,是她自己找事。
見死不救,拋棄,罰……
“罐子,在林中一個破別墅裏的地下室裏。”明日不知何時停在窗台上蹲在那裏,留下一句話離開了
我很茫然,不知道能幹什麼。
夜一點鍾
我跟著引路的小妖前往林中的別墅,是我拜托他給我做向導的,心中還很亂,前往的理由?硬要說的話還是懦弱吧。
那間破房子並不是很陳舊的樣子,應該不是多老,圍了一圈院牆不算矮,我勉強翻了過去,房屋內很空蕩,一件家具都沒有,隻鋪了層地板磚而已,我退了出去,繞到屋後,根據經驗來看的話,地下室應該是在後麵,找入口並沒花什麼力氣,因為在入口處排著詭異的發光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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