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無伯樂,乃千裏馬之大不幸。而遇一不能善用人才的領導,卻是人才之大不幸。因為,你也隻能在泥沙遮不住珍珠光彩的信念中埋沒一生,在“天生我才必有用”的自嘲中抗爭一生。而對領導者來說,善於用人,則家業興盛;埋沒人才,則既壓抑了人才的發揮,也不利於自己事業的發展。
在其位,善謀且隻謀其政
中國自古就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說法,其有四個方麵的含義,即“在其位,謀其政”、“在其位,不謀其政”、“不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其中“在其位,謀其政”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是最重要的原則,作為一個領導者必須深諳此道。
一次,齊宣王問孟子:“不為者與不能者之形,何以異?”即兩者之間有什麼差異?孟子答曰:“挾泰山以超北海,語人曰‘我不能’,是誠不能也,為長者折枝,語人曰‘我不能’,是不為也,非不能也。”意思是說,要人做背著泰山以超越北海的事情,如果他回答不能做到,那是真的不能,但是讓他為長者折一段樹枝,他如果說不能,那就是有這個能力而不去做了。
南懷瑾先生對孟子這一比喻進行了闡釋,即一個普通人當然做不到“挾泰山以超北海”,但是如果集中天下人的力量,那就另當別論了。這裏孟子是暗示齊宣王,你有施行仁政的權力和能力,不是做得到做不到的問題,隻是你肯不肯做而已。正是在其位,就要謀其政也。
三國時期,“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諸葛亮身居丞相之位,兢兢業業,鞠躬盡瘁,他一直堅持事必親躬,處理政務通宵達旦,極度辛勞,以致身體日漸消瘦。雖然諸葛亮乃曠世之才,可他的事必親躬,已經超出主管政事的權限。長此以往,健康不僅受損,辦事效率也會降低。這時,蜀國主簿楊顒“以家論國”,誠心勸諫諸葛亮,“處理政務有一定製度,上下不能超越權限而相互侵犯”。
楊顒是如此勸諫諸葛亮的,他說:“一家中主人負責持家,男仆負責種地,女仆負責做飯,雞負責報曉,狗專門吠叫防盜,牛的任務是馱運貨物,馬專門在出遠門時使用。隻要職責明確,主人的需求也就可以滿足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主人要自己包攬所有家務,不再分派任務給其他人。於是,主人耗時耗力,弄得身疲力乏。究其原因,是他丟掉了當家做主的規矩。”諸葛亮聽後,覺得非常有理,放權於別人,並不失為政之道理。因此他欣然采納了楊顒的建議。
這就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道理,隻有各司其職,才能出效率,出成績!不在其位,可以不謀其政。相反,如果一旦身在其位,就必須善用其權,該做的、必須做到,不僅要做,還要做好。否則,於人於己,於家於國,有害而無利也。
清代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裏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一位官員死了之後去見閻王,自稱清廉,所到之處隻飲一杯水,不收一分錢,自認無愧於心。不料,閻王卻大聲訓斥道:“不要錢即為好官,植木偶於堂,並水不飲,不更勝公乎?”官員辯解:“某雖無功,亦無罪。”閻羅王又言:“公一生處處求自全,某獄某獄,避嫌疑而不言,非負民乎?某事某事,畏煩重而不舉,非負國乎?三載考績之謂何?無功即有罪矣。”
這個故事對古代庸官刻畫得入木三分。這種庸官的形象放在今天,就是“不求有功,隻求無過”的態度和形象:辦事拖拉、工作推諉、紀律渙散、政令不暢,雖然兩袖清風,但卻無所作為。而庸官之害恰恰在於其“在其位而不謀其政”,不能想群眾之所想、急群眾之所急,誤國誤民。想要成就一番事業的領導必須剔除這種庸官的邏輯。
所以古人說:“坐而論道,謂之王公;作而行之,謂之士大夫。”為官者需要各司其職,各盡其能。明君也好、清官也好,為民辦實事的縣長、局長也好,或者是各個企業的領導也好,既然有了一個足以施展抱負的位子,那麼就應該在位子上盡心盡力,出謀劃策,將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到最好。如果一個人在其位而善用其權,在複雜的競爭中,能適時放權,收斂自己的鋒芒,本分行事與適時突破相結合,那麼他就能在自己的生存圈子裏遊刃有餘,且不會成為庸人,虛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