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愛的木瓜(4)(1 / 2)

那天一大早,我懷著對特級教師的崇敬和神往之情趕到了這所學校。校長早已接到上級通知,很熱情地接待了我。我提出要見一見張老師,跟他談談話,然後再聽聽他的課,采訪一下他的同事、學生以及家長。

沒想到,我的要求一提出,校長的臉上突然露出為難和不安的神色。我很奇怪。校長猶豫了一陣子,好像下了很大決心,這才講了這位特級教師最近遇到的一件麻煩事:

一個星期前,學校接到學生家長的電話,狀告張老師打罵學生,強烈要求處分張老師,家長在電話裏揚言,我不管什麼這個教師是什麼特級不特級,學校如不公平處理,他們就告到縣教育局,縣裏告不成就告到市裏。

接到這個電話,學校立即進行調查,那個自稱被打的學生說,那天因為自己打碎了一頁玻璃,老師把他叫到辦公室,在那裏打了他三拳踢了兩腳。不信還有青。我們一看,確實身上有青。

對張老師的人品和業務我們都很了解,起初我們也不相信,可學生一口咬定張老師打了他,可當時辦公室沒有其他任何人在場,而我們找張老師和學生當麵對質,可張老師並不辯解,隻是微笑著看著那個學生。

校長講到這裏,歎了口氣說:“厲老師,你說遇到這種事我們怎麼辦?現在很多家長都聽說了這事。沒辦法,我們隻好按照學生家長的要求,暫時讓張老師停了課,寫檢查,向學生和家長道歉。可家長還不滿意,我們實在沒辦法,這幾天正準備上報教育局請示處理意見。”

我問那張老師現在在哪裏,能不能先讓我見見張老師。校長說,我們停他的課,說好了讓他回宿舍休息。可他不聽,不是一個人在宿舍裏備課、寫東西,就是提個小板凳進教室聽課。我看最好別打擾他,讓他靜靜心,采訪的事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我一看這形勢,隻好取消這次采訪,另尋時機。正準備起身告辭,這時有老師進來,說那個學生家長又來了,非要見校長不可。

校長苦笑了一下,一攤手說:“說曹操曹操到,這是來下最後通牒了。”

正說著,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進來了。一進門,中年男子二話沒說,便“撲通”一聲跪在校長身邊。校長趕緊拉他起來,說:“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有話好好說。”

那男子起來了,一把拉著校長的手,紅著臉說:“校長,我……我對不起您,對不起張老師,都怪我太魯莽,怪我那小畜生,是他撒了謊欺騙了我”男子說著轉過身,大聲說道:“狗兔崽子,給我進來!”

話音剛落,一個男生怯怯地進來了,倚在門框邊。

“給我講清楚怎麼回事!”絡腮胡子男子吼道。

男生低著頭,囁嚅著說:老師,我錯了。那天我故意打碎了玻璃,老師在辦公室批評了我。放學回家的路上,我跟高一級的一個同學打架,被他打出了青。我怕回家家長追問,就撒了謊,說張老師打的。還有,玻璃是老師換上的,錢也是他自己拿的。

男子聽了,掄起拳頭就要打。校長和我趕緊拉住他,一齊說:“孩子知道錯了改了就好。”

校長讓孩子回教室上課。那個絡腮胡子的男子千恩萬謝地走了。

此時此刻,我突然明白了對質時張老師不與學生辯解的理由。我仿佛看見張老師正站在我的眼前,他始終微笑著滿含期待地看著這個犯了錯誤的學生,原來他是在等待著他能從心靈上進行悔悟。頓時,我被他高超的教育技巧、博大的愛心和高尚的師德折服了。“這才是我心目中的特級教師!”我不禁脫口而出。

突然,我聽到校長說:“走,厲作家,采訪張老師去”。

我笑了笑,說:“校長,不用了,我已經成功地完成了這次采訪任務!”

校長愣了愣,這才回過神來一迭聲地說:是啊,是啊!

返回的路上,微風吹拂,我感到非常得輕鬆,一篇稿子已經在我腦海中孕育並即將誕生,題目就叫。《特級教師》。

逃學

木爾醒來一看表,大叫一聲:我的媽呀,都四點半了,上課要遲到了。木爾三下五除二,草草穿好衣服,抓起書包,衝下樓,騎上自行車,匆匆忙忙向學校趕去。

雖說是夏日,但此時的天色並沒有大亮,除了朦朦朧朧看見幾個早起販菜的小商販匆匆忙忙趕路以外,路上幾乎看不到一個行人。木爾放開膽子,拚命地蹬著車子,恨不能一步衝到學校。

此刻,木爾的腦子裏亂糟糟的。昨晚做作業到了深更半夜,還差幾道題就做完了,誰知做著做著竟睡著了,完不成作業又要受罰了。提到受罰這個字眼,木爾不由得想起上次沒完成作業,被數學老師罰站了一上午的情景,直站得腿也酸來腰也痛,差點昏倒。回到家本想跟爸媽訴訴委屈,沒想到爸媽居然異口同聲地說:你這孩子咋這麼不懂事!那老師也是為你好,不抓緊學習,考不上重點高中以後還上不上大學?怎麼找工作!你現在啥也不能想,就一個念頭“考重點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