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愛的木瓜(2)(2 / 3)

為了我們娘倆以後的生活,母親改嫁到了鄰村。繼父是一個40出頭的單身漢。身體矮小,幹幹巴巴,看上去仿佛有50多歲。他沒上過幾天學,勉強識倆字,話語不多,老實巴交的,一副猥猥瑣瑣的樣子。我心裏疙疙瘩瘩的,埋怨娘怎麼給找了這麼個繼父。

剛來繼父家不幾天,我便發現繼父居然用一根藍布條子束腰。在我的意識裏,隻有村裏那些土得掉牙的老漢老太才會用這樣的腰帶。這讓我很不舒服,越看越別扭,心裏越發鄙夷。

我曾悄悄對母親說,現在什麼社會了還用布條當腰帶太丟人。讓母親勸他把腰帶換了。換皮的,或皮革的也行。一個月過去,繼父居然還束著那根藍布條。飯桌上我火了,吼道:紮腰束繩子,別丟人現眼了!繼父猛地一愣,端著飯碗的手一哆嗦,看著我,張了張嘴,輕輕放下飯碗,默默地站起身去了院子。

學期末,學校收捐資助學費、雜費、住宿費。看著收費通知單上那2000多元的費用,我心裏犯了愁。我知道,繼父除了年頭到年尾耕種那幾畝薄地,到鎮上打幾天工,沒有多少收入,他單身那些年也沒攢下幾個錢。

星期天,我揣著收費單,忐忑不安地回到家。看著母親和繼父,我幾次欲言又止。繼父看出了苗頭,問我有事嗎?我在口袋裏摸索了半天,這才猶猶豫豫地拿出那張收費單。繼父看得很仔細,一句話沒說出去了。一頓飯功夫,繼父手裏捏著厚厚一摞錢回來了。

這2000交學費,這100買點好吃的。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別太虧了自己。繼父憨憨地笑著說。

來到新家幾個月來,我一直管繼父叫叔,平時不願多看他一眼,更從沒叫過爹,繼父也稱呼我的大名金波,從沒叫過我的小名小虎。從繼父手裏接過錢的那一瞬,我第一次觸到了他的手。那是怎樣的一雙手,背幹幹巴巴,和幹柴沒什麼兩樣。掌心裏全是一個個厚厚的小山一樣高的繭子,粗糙得像鬆樹皮。那一刻,我心裏突然有一種叫爹的衝動,可話到嘴邊幾經猶豫又咽下去了。

那天返校的時候,我把父親生前給我買的一根皮腰帶從箱子裏拿出來給母親,請母親轉交給繼父。母親猶豫了一會兒才接過腰帶。回到學校,我把繼父對我的關愛化作奮進的動力,更加刻苦學習,成績直線上升。

又到回家的日子。我一邊走一邊想像著束著皮腰帶的繼父該有多高興,心裏說不出的愉悅和自豪。回到家,繼父不在。直到晚上很晚了才回來,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漿,一身疲憊。原來他又去鎮上的建築工地扛水泥袋了。

吃飯的時候,我心裏一直盼著繼父能主動說一說腰帶的事,可他隻字沒提,這令我很納悶,難道母親沒給他?母親說給了,你繼父高興得不得了,有來串門的就拿出來給人家看,說這是金波給的,隻是看完又收起來。我勸他別不舍得用,可他堅持這麼做。你繼父是個固執有不善言語的人,我也隻好由著他。你不要怪他。

繼父顯然很高興,吃飯的時候以前很少喝酒的他破天荒喝了一茶碗。也許是帶酒了的緣故,繼父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金波,我……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肯不肯……答應……

什麼想法?叔,您說。我豎起耳朵等著。

我想……我想……不說了不說了……以後再……再說……

我知道他話裏有話,再問繼父已經打起了鼾。他太疲勞了。

那晚繼父的話成了我心中的一個疑團。我也曾問母親,母親搖搖頭,不知道。

沒想到,等我解開這個謎團的時候,卻是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繼父在打工的時候,不小心被砸傷了,送到醫院時已經生命垂危。

繼父昏迷了三天三夜後,終於醒來了。醫生說,這是回光返照,有什麼話快說吧。我趴在繼父的病床前,緊握著繼父枯瘦如柴的手,淚流滿麵。

繼父撫摸著我,嘴角咧了咧,擠出一絲微笑,斷斷續續地說:金波……你那根腰……腰帶我本來想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再用,沒想到用不上了,辜負了你的一片孝……孝心……還有,我想叫……叫你一聲小……小名好嗎?

我拚命地點著頭,流著淚說:叫吧,叫一百聲、一千聲、一萬聲都行,隻要你願意。

小……繼父剛說出一個小字,聲音戛然而止,臉上帶著微笑永遠地去了。

我一頭撲在繼父的身上,歇斯底裏地哭喊著:爹。我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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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早出晚歸,回來打著哈欠,帶著一身疲憊,還有,上一個月的工資也沒拿回來。

老婆莉莉很納悶,心裏像塞了棉花團,攪得她飯吃不香覺睡不寧,決心要問個明白。

這天午飯後,老馬碗筷一撂拔腿就走。莉莉猛地站起來一把拽住:“駱駝,慢點,到哪去?”老馬將嘴巴貼在老婆的耳朵上,壓低聲音說:“此係天機,不可泄露。天機,懂嗎?”老馬說完,故意在後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