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命運隻能由自己主宰,不可以受製於人。
一個現代人沒有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朱家皇帝、王爺如果沒有黃漢出現,幾乎會被流寇和建奴殺絕。
如果他們不懂得進退,黃漢采取一係列手段沒有負罪感,最起碼黃漢不會喪心病狂到一定得要了崇禎一大家子和朱家諸位王爺的性命。
況且崇禎對明朝的滅亡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其在位十七年殺了七位總督,十一位巡撫,更換五十位內閣成員,十九任內閣首輔、十一個刑部尚書,十四個兵部尚書。
朝廷重臣如同走馬燈般輪換不停,如何保持政治綱領的持續性?
從古至今,隻要是經常換主要負責人的政府和單位都是人浮於事,在人人自危的情況下誰能夠安心做事?
況且崇禎還創下了曆代帝王殺封疆大吏的記錄,使得揣摩聖意蔚然成風,使得大臣戰戰兢兢,導致怕事情做不好幹脆不敢做事,因此崇禎落下個最勤政的美名。
原因很簡單,他不放心大臣做事的同時,大臣們也因為擔心皇帝不滿意不敢履行職責,全由皇帝看著辦。
在這樣的皇帝手下幹,黃漢不求自保必死無疑,至多死後由於國事更加糟糕,後悔的崇禎皇帝再給予昭雪、追封。
黃漢熟知明末曆史,祖大壽、左良玉這兩個具有代表性的軍閥在崇禎手下都能夠活得滋潤做到大明的掛印將軍。
吳三桂都能夠混到平西伯,手裏掌握著大量大明耗盡膏血供養的軍隊,在大明危亡之際故意滯留山海關坐看大明、偽大順、滿清三方博弈待價而沽,最後押寶在建奴那一方。
如今黃漢的“紅旗軍”兵強馬壯,實力遠遠大於崇禎十七年的左良玉、吳三桂,跟朝廷討價還價,崇禎唯有捏著鼻子認了。
““紅旗軍”刻意跟一個頗有才幹和膽氣的唐王不清不楚,給崇禎帶來的壓力就可見一斑。
黃河阻擊戰大獲全勝使得明軍歡欣鼓舞,劉之倫及時派遣六百裏加急向洪承疇通報戰果,試圖激勵在延綏鎮布防的明軍出手堵截敗逃的清軍。
劉之倫得知征虜大將軍三年前進入內地剿寇留下的少許種子部隊居然生根發芽,現在發展到能夠主動攻擊成千上萬的清軍大喜過望。
他接見了趙坤、顧準、穀如山、裴大能和幾十將佐,當場表態會如實奏明他們的功績,為他們向朝廷請賞。
趙坤幾個高級將領都是崇禎三年的就追隨黃漢的起家班底,跟劉之倫也算老熟人,劉之倫邀請他們合兵一處繼續向西追擊殘敵,趙坤欣然同意。
敗逃的清軍人馬雖然不少但是人困馬乏,原因當然是沒有備用馬換乘,必須經常下馬步行才能夠讓戰馬恢複體力。
還有一個情況更加糟糕,清軍無一例外都是盡可能隨身攜帶金銀財寶和貴重物品,攜帶的糧食、馬料實在不多。
奔逃的漫漫長路還有接近兩千裏,清軍不得不就地打糧維持生存需要,可惜這一帶的百姓家中即便有餘糧也有限,要滿足兩三萬清軍人吃馬嚼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