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繼恩現在恨不得將楊懷那小兔崽子拎過來抽一頓,不管這趙德芳說的是真的假的,總有一點是錯不了,這小子在代州準沒幹好事兒。若要是一點兒把柄都沒有,按照趙德芳的性子是不可能說的這麼嚴重。
王繼恩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是趙德芳故意誣陷,可官家給趙德芳的旨意是關於楊懷的戰功。趙德芳完全可以在這裏大做文章,這裏麵的回旋餘地大得很。所以照這樣看來,趙德芳定是坐實了此事,鐵證如山!
至於官家適才說的小聰明一說,王繼恩卻是不懂的。到底是說楊懷還是趙德芳?
王繼恩搖了搖頭,甩開了腦子裏的東西。帶上張希就往趙普的府奔去。
即使風起雲湧、即使波浪滔天,官家所在的汴京城無論何時都是一片繁華景象。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叫賣吵鬧之聲充斥著京城的大街小巷。
此事正直春意盎然之時,天波府裏也同樣是一片祥和熱鬧,幾個丫鬟在後院正和楊八妹嬉笑,來來往往的小廝兒,時不時往這邊偷看。楊八妹他們自是不敢存有非分之想,但那幾個平日裏伺候八姑娘的小丫鬟那可是一個比一個水靈。
“你小子,偷看什麼呢?還不去幹活。”七郎楊延嗣經過回廊見幾個小廝口水直流的盯著花園那邊,一腳踢在了一個小廝的屁股上。
“七···七少爺,小的這就···”那小廝反應過來,一臉的慌張,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得了,七弟我正好找你。”四郎楊延輝出現在一旁,打斷道。
楊延嗣見是四哥,笑嘻嘻的打著眼色,說道:“四哥找我有事?莫不是···恩?”
“去,你個臭小子,是正事兒。”楊延嗣笑罵道。
楊延嗣說著擺了擺手,叫那幾個小廝退下,說道:“怎麼了?是不是雁門關來了消息?”
“不是,自打前些時候雁門關大捷,大哥和楊懷分別來過書信,便在沒有消息,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楊延輝負者手擔心的說道。
“四哥,也不是我說你,你就是杞人憂天,楊懷那小子十萬大軍都能打退,還會有什麼意外?再說了,不還有爹爹主持大局嗎?契丹人囂張氣焰已滅,我估計啊,用不了多少時候他們就該回來了。”楊延嗣笑著說道。
“是啊,也差不多要回來了。隻不過我還是有點兒擔心。”楊延輝皺著眉頭。
楊延嗣嘿嘿一笑:“還擔心?擔心誰?我可聽說潘家小娘子離家出走可有一段時間了。”
“混球,連你四哥的玩笑都敢開了。”楊延輝敲了楊延嗣一下,笑罵道。
楊延嗣揉了揉腦袋,笑說道:“不過說實話,我知道你擔心什麼。”
楊延輝輕笑了一下,說道:“哦?你這麼厲害,那你猜猜我擔心什麼?”
“楊懷唄,還能有誰?”
楊延輝的表情頓時一僵,頓了頓說道:“是啊,現在楊家軍在楊懷手裏握著,自此一役楊懷威望大漲,聽大哥說孟良焦讚更是對他言聽計從,我真擔心楊懷做出些出格的事情,那時我楊家可就真的再無出頭之日了。”
“我能看出楊懷心性不壞,再說了,有爹爹和大哥看著,應該沒事。”楊延嗣說道。
“我知道楊懷心地善良,可年少得誌,難免心高氣傲,怕就怕他受不了誘惑啊。”楊延輝歎道。
楊延嗣嗤笑道:“少來了,你我難道就不是少年郎?誘惑?什麼誘惑?錢財還是女色?你看看這整個大宋朝有幾個封疆大吏是幹淨的?旁人不說,就看看咱爹,去年咱還在老家的時候,那些個溜須拍馬的不見天的往咱府裏送銀子?爹還不是照收了?”
“你···”楊延輝氣結。
“我怎麼?說的難道不對?這個世道還真沒有手腳幹淨的官,隻要在原則大意上不出差錯,我相信即使他楊懷貪墨個幾十萬兩,甚至上百萬兩,憑借著功勞,我相信官家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楊延嗣說到。
良久,楊延輝歎了一口氣,開口道:“哎,你說的倒是事實,是我偏執了。算了,不說這個,咱哥倆喝幾杯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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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東大街上,一輛奢華的紫木馬車疾馳而過。驚得人群紛紛退避三舍。
馬車繞過了幾條街道來至趙府門前停下,王繼恩和張希二人急急忙忙的下來,看門的小廝自是認識這二人,不敢阻攔,連忙讓開了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