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繼恩歎了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國華兄,小弟倒是矯情了。”
二人隨後相視一笑。
這時二人才進入了正題,隻見曹彬從袖中掏出一份朱漆烤著的公文,王繼恩頓時眼睛一縮,四下望了望低聲問道:“可是四王爺?”
曹彬也同時低聲說道:“正是,今日一早的八百裏加急,還請繼恩兄呈給官家。”
王繼恩輕輕一笑,接過曹彬手中公文,快速的塞到自己袖中,開口道:“國華兄還是這般謹慎小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曹某一心報效朝廷,然而生性愚笨,一些事情想做都做不來啊。”曹彬緩緩的說道。
王繼恩大笑道:“好你個曹國華,在我這還玩兒官樣文章?你的心意官家早就明了,且放寬心,咱家省的的。”
說完二人相互拱了拱手,道了句告辭,便各自離開,隻不過不一樣的是,王繼恩去的是福寧宮、曹國華去的是宣德門。
也注定了曹彬要置身事外、王繼恩則一輩子都要困在這個牢籠。
王繼恩低著頭站在福寧宮外,見八個伺候的宮女端著一些果品酒水進了福寧宮,立刻駐足不前。直等到半個時辰之後,王繼恩才高呼道:“奴婢王繼恩求見。”
不一會王繼恩就看見張希這小子,笑眯眯的給自己打了個眼色,王繼恩才不動聲色的起身往裏間走去。直到了張希身側才沒好氣的小聲說道:“小猴崽子,也敢跟你幹爹這擺譜了。”
張希嘿嘿直笑,也不說話,慢慢的退了出去。
“臭小子!”王繼恩心裏笑罵了一句,站在原地,不一會隻見趙炯身著一身水墨色長衫、發髻綰著,負者手走出來,說道:“繼恩啊,適才怎不見你?”
“啟奏官家,適才奴婢被曹太尉叫了出去。”王繼恩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哦?”趙炯輕笑了一聲,說道:“這個曹國華啊。。。”
見官家坐在了案上,抿了一口香茗,王繼恩才從袖口中掏出了那用朱漆烤著的公文說道:“這時今早的八百裏加急,請官家過目。”
趙炯閉上眼睛,沉吟了一番,說道:“不用,念。”
王繼恩抬頭看了一眼趙炯,故意將有烤漆的一麵對著趙炯,慢慢的打開,入目便是一襲工整的小楷。王繼恩開口念道:“臣趙德芳恭請官家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今查雁門關巡檢使楊懷勇武過人、智謀百出,實天下難得一見之將才。”
念到這裏王繼恩抬頭看了一眼趙炯,趙炯擺了擺手,說道:“接著念。”
“然楊懷侍功而驕、囂張跋扈、且生性殘暴,不思皇恩浩蕩、一意孤行。代州城中怨聲載道,更有甚者,楊懷殘殺代州百姓,據臣所知,湖頭村一百餘口盡遭毒手。。。。”
念完了,王繼恩背脊的冷汗已然冒出了一層,心都快蹦到了嗓子眼兒,暗道楊懷著猴崽子膽大包天,即使要做,也要收斂一點兒啊。哪有這般明目張膽的?一百餘口啊,雖說這不算什麼,可被人查了出來,這可是天大的禍事啊。
良久,趙炯和王繼恩這個二人都都沒有說話,王繼恩更是拿著那一紙公文,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畢竟楊懷這小子是自己舉薦的。官家倘若要是怪罪下來,自己也難逃幹係。
“此事屬實?”趙炯忽然冷冷的問了一句。
“這個。。。。這個。。。”王繼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對啊,這事兒屬實麼?要換做旁人查出來,也不好說什麼,可這個趙德芳查出來的,實與不實可就真兩說了。
“哼!小花樣!”趙炯冷哼一聲,可卻讓王繼恩深深感覺到了一股冷意。
“傳趙普覲見。”趙炯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便在兩個丫鬟的伺候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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