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還沒有觸碰到玉蘭花,就狠狠的擋了回去,那雲朵習慣性的,正要拚力再伸手。她原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被什麼擋一下,十五歲的蘇雲兒,還是有些嬌小,身子骨太沒力氣。
那雲朵正想著道:“你這身子可真不行,一點手勁都沒有。”
那雲朵抬頭先是一愣,蘇雲兒已屈膝來,道:“少爺。”頭已低下,眼前一黑,感覺整世界都是黑暗的。
棕色的花紋布靴子,在那雲朵眼前顯然陌生,心想:“古人的腳都是這麼大嗎,看著像穿個膠鞋似的。”心裏莫名想笑,卻被蘇雲兒死死抑製著。如你敢笑出來,你我都別想再踏入此院半步。
商容敘輕笑道:“雲兒,你這是怎麼了。”
蘇雲兒惟恐接言盡失,默不作聲。那雲兒卻心想,如果不答不是更沒有戲了。隨口便道:“今年的玉蘭花比往年更是甚好,所以想給少爺一個驚喜,折一些放在書房裏。”
商容敘打量了一下道:“折下來能活幾日,別壞了她的時日。”
蘇雲兒沒等那雲朵再出言便道:“奴婢知道了,是奴婢妄言請少爺寬恕。”
商容敘罷了罷手道:“去吧,給老爺說,今日不過去,午飯晚會送到我書房來。”
蘇雲兒回道:“是,少爺。”
踏著青石,蘇雲兒匆匆的走過。“能不能慢點,我還不熟悉這裏,走這麼快我都記不得了。”蘇雲兒沒有理會這些,道:“我閉上眼都能找著,你記不記得又如何,還有,請你記住,我是這裏的奴婢,不是這裏的小姐,很多規矩你都要遵守,不要再信口開河了。”
沒想到這小姑娘也挺厲害的,竟然還能吼兩下。那雲朵自知有愧,便沒有多言,隻是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是怎樣進入到這個女孩身體裏的,而且還不知道生活在什麼年代,剛才看那位公子爺的穿著,自己也沒有一點印象。
要怪就怪自己曆史底子差,隻知道幾個朝代的名字,卻不知道他們長的什麼模樣。
蘇雲兒從剛才的失落中緩和過來,心裏道:“你可是招了煩心事。”那雲朵道:“有什麼煩心事,不就是想摸摸花嗎,不至於這麼矯情嗎,一個大男人還和女人計較這個。”
“什麼男人女人的,他是少爺,我是奴婢。再說剛你想觸摸的不是一般的玉蘭花,是吳家小姐和少爺親自種下的花,少爺可是愛惜的很。”
“那又如何,這花不就是叫人欣賞的嗎?”
“正因如此,此院才不允許他人進入,若有違者,男的入宮閹之,女的入宮為奴。”
那雲兒道:“想不到這個人還是個腹黑者。”“腹黑是何意,可不要胡言,惹得禍端。”
那雲朵笑道:“放心,我聽話著的,隻是剛來,不懂規矩,有你調教甚好。”
蘇雲兒也是笑意而悅道:“什麼時候我也成了師父了,如何調教好你這個不聽話的附身鬼。”此言一出,那雲朵也著實嚇了一下跳,自己真的像她所說,隻是一個附身鬼,難道自己真的死了,死了才來到這個世界的。
一身冷汗過後,蘇雲兒已把午飯端時了書房。
擺發飯筷,那雲朵順眼望了一下對麵畫作,隻是輕輕數筆,花瓣點點,青山皚皚,飄蕩間分不清是雪飛還是花落。隻見右下角寫道:“幾點病鷗眠夜月,半林殘雪照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