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關於幸福的錯覺(9,10)(1 / 2)

一場關於幸福的錯覺(9)

走廊極其的安靜,這一句聲響的回音似乎尚在回蕩著,隔壁的病房馬上傳來有人咒罵的聲音,護士從休息室裏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挑了下眉白了他一眼,“吵什麼吵啊,大半夜的。”

林淮壓製了一下心裏的火氣,低沉的聲音說道:“5號病房的病人發了高燒,護士,麻煩你去看一下。”他的話有明顯的商量味道。

護士不緊不慢的從桌子裏翻出病曆本看了眼,“蘇靜憶是吧?”

“對。”林淮點了點頭,此刻他隻希望這慢熱性子的護士可以行動敏捷一點。

護士又看了一眼交班日誌,她搖了搖頭,“下午住進來的時候已經打過這種藥了,沒到24小時不建議打第二針。”她仰起了臉看著林淮,表現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挺挺吧,到了明天再說。”

說完,就收起了東西鎖了值班室的門揚長而去了,隻留下林淮一個人在原地傻愣愣的站著,好似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一樣。

發了一會兒愣,他口中自言自語道:“靜憶……”然後就慌忙的轉身跑回了病房。

她果然還在口中含糊不清的喊著“冷”,林淮心裏一陣疼,又去摸她的額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裏作用,他這覺得這熱度是越來越高了,他心裏很慌,顯得有些六神無主,口中自言自語,“怎麼辦,怎麼辦……”

他把自己的外套和靜憶的外套都統統蓋在了她的被子上麵,隻希望她可以暖一點,然後又去水房接了熱水,想用濕毛巾幫她敷一敷額頭,大概應該是這樣子的,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照顧過別人,因為掌握不好水的溫度,他的手被燙的通紅,不過臉上卻絲毫的不在意。

他把溫度適中的濕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嘴裏像哄小孩子般的喃喃道:“好了,這就好了,不會再冷了……”

他的語氣溫柔,手上的動作也極輕,一切都顯得小心翼翼的。不知是林淮的濕毛巾奏了效,還是過了午夜十二點之後,發燒的熱度自然的減退了。總之,靜憶的口中不再呢喃,她似乎是有些安心的,靜靜的睡過去了。

林淮站在她的病床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天折騰到現在,才真正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站著凝神的觀察了她一會兒,覺得她沒有什麼事了,才又坐了下來,靠在並不舒服的椅子上睡去了,他好像真的累了,睡的有些沉。

再次聽到靜憶的呢喃聲時,林淮卻馬上就醒了過來,他俯身在她的嘴邊,仔細而認真的聽著她在低低沉吟著什麼,聽了半天終於聽清楚了,她反複呢喃,話語中充滿了哀求的味道,“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他看著她,覺得她此刻像極了孩子,他心下一片柔軟,心裏隱隱的覺得,不應該讓她失望。

林淮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熱度又上來了,他看了下表,時針指示淩晨兩點四十分。他皺了皺眉頭,突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病床上嘴裏還在不住呢喃的靜憶,眼神中一片茫然,他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靜憶,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病房裏很暗,隻有窗外微微的月光透過窗格子映進來,打在病房裏,有些東西,就形成了古怪而又斑駁的影子。

一場關於幸福的錯覺(10)

冬日淩晨三點多的哈爾濱,計程車半天都看不見一輛,人影更是稀疏。

微弱的月光柔柔的鋪灑下來,路燈的光亮此刻覺來分外的溫暖,林淮背著靜憶走幾步一回頭,卻始終看不到計程車的蹤影,他穿的很單薄,倒是把靜憶捂了個嚴嚴實實,靜憶穿的相當厚實,最外層還穿著林淮寬大的羽絨服,她的臉枕在他的肩膀上,臉上還是潮紅,看起來依然是不怎麼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