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由也!女聞六言六蔽矣乎?”對曰:“未也。”“居!吾語女。好仁而不好學,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學,其蔽也蕩;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好勇不好學,其蔽也亂;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論語·陽貨》)“仁”與“愚”、“知”與“蕩”、“信”與“賊”、“直”與“絞”、“勇”與“亂”、“剛”與“狂”等是矛盾的集合體,在實踐這些道德時,如果不執行中庸的原則,那麼就可能陷入矛盾的另一側。如你想剛強,結果卻陷入了狂妄。
子曰:“事父母幾諫,見誌不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論語·裏仁》)當父母存在過失時,兒女應當加以適當的勸解,但不能違背父母的願望,迫使父母接受自己的意見。如果父母不接受自己的意見或者見解的話,也不要勉強,更不要埋怨。趙又春指出,從子女方麵來說,則是在“無違”和“反抗”之間找到了“中道”,貫徹了中庸的原則[]。這個理解是準確的。
3.無子曰:“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論語·裏仁》)君子對於天下的事情,毫無成見,既不絕對肯定也不絕對的否定,隻依據義來衡量。這實際上包含了行使中庸之道的方法。
子夏為苣父宰,問政。子曰:“無欲速,無見小利,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論語·子路》)不要求快,不要貪圖小利,求快,反而達不到目的,貪圖小利,就辦不成大事情。說明不快不慢是最好的,也表明,適中,走中正之道方是最佳的選擇。
4.已子曰:“好勇疾貧,亂也。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亂也。”(《論語·泰伯》)孔子說,崇尚勇武而仇視貧窮,就會犯上作亂。對不仁的人,痛恨不要太過分,不顧餘地,否則就會導致禍亂[]。趙又春指出,這一章說的是不可以過:“已甚”的“已”是過分義,“甚”是厲害義[]。從這裏我們可以看出,“已甚”的結果是“亂也”。由此可知中正之道的重要性。
(二)中——適度子語魯太師樂,曰:“樂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從之,純如也,徼如也,繹如也。以成。”(《論語·八佾》)奏樂的道理是可以知道的。始奏之時,表現為收合緊縮;展開之時,表現為音律和諧悅耳;節奏明晰,連綿不斷,最後告成。翕如也,純如也,徼如也,繹如也。安德義指出,這全過程的描繪,是孔子“中”哲學思想的形象體現[]。“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這裏的“中”是孔子哲學思想的最高範疇。
子曰:“雍也可使南麵。”仲弓問子桑伯。子曰:“可也簡。”仲弓曰:“居敬而行簡,以臨其民,不亦可乎?居簡而行簡,無乃太簡乎?”子曰:“雍之言然。”(《論語·雍也》)學者認為,居處敬而行事簡約,這實際上正好符合中正之道,當然用此來治理國家百姓是可行的。安德義指出,這符合管理學的最高境界“中正之道”。根據“敬”與“簡”的關係,這裏可以分為四類:居敬而行簡,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執要以抵繁”。居敬而行不簡,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執繁以抵繁”。居不敬而行簡,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居簡而行簡”。居不敬而行不簡,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居簡而行繁”[]。
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論語·雍也》)“質”就是質地,“文”就是飾,就是人之儀表。“史”指的是矯揉造作,虛偽。“文質彬彬”指的是有文采又質樸。彬彬指的是形式和內容高度結合。安德義指出,內容與形式相配合要恰當,均勻,適中,符合中正之道[]。
子曰:“師,爾過,而商也不及。子產猶眾人之母也,能食之,不能教也。”子貢越席而對曰:“敢問將何以為此中者也?”子曰:“禮乎禮,夫禮所以製中也。”子貢退,言遊進曰:“敢問禮也者,領惡而全好者與?”子曰:“然。”(《禮記·仲尼燕居》)子貢問的是如何才算是達到了中庸,孔子的回答很明確,依禮行事就可以了。子遊問:請問禮足以治理惡而成全善嗎?孔子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參文白十三經)。由此可見,在孔子的理解來看,禮就是中庸,中庸就是教你依禮而辦事。
子曰:“吾有知乎哉?無知也。有鄙夫問於我,空空如也,我叩其兩端而竭焉。”(《論語·子罕》)所做之事應當從正反兩端逐層進行分析,以求得其中。
“我叩其兩端而竭焉”中間省略了一個“中”字,應為為“我叩其兩端而竭(中)焉”。“中”是儒家哲學的最高範疇,包括認識論、方法論和道德論。認識論即為識中,擇中,竭中。方法論有“執中”,“用中”和“行中”。道德論有“居中”,“養中”和“守中”[]。
夏祖恩認為,中庸之道成為統治階級的處世哲學,它具有鮮明的政治性,為統治階級服務,它因此也成為幾千年中國文化的重要內容,在中國曆史上產生了相當深遠的影響[]。這個看法顯然是極具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