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災下民。沉湎冒色,敢行暴虐,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宮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殘害於爾萬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婦。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肅將天威,大勳未集。
肆予小子發,以爾友邦塚君,觀政於商。惟受罔有悛心,乃夷居,弗事上帝神祇,遺厥先宗廟弗祀。犠牲粢盛,既於凶盜。乃曰:“吾有民有命!”罔懲其侮。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師,惟其克相上帝,寵綏四方。有罪無罪,予曷敢有越厥誌?同力,度德;同德,度義。受有臣億萬,惟億萬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尚書·泰誓上》)不以人為本,自然會受到上天的懲罰。夏桀不把百姓放在心中,這樣如何能定天下呢?隻有愛護下民,也才能安定天下。在解釋發動滅夏戰爭的理由時,湯完全擺出一副“吊民伐罪”的姿態,痛斥夏桀的殘暴,借以獲取民心。
(3)體察民情,救民於水火今予命汝,一無起穢以自臭,恐人倚乃身,迂乃心。予迓續乃命於天,予豈汝威,用奉畜汝眾。(《尚書·盤庚中》)不要傳播謠言來搞臭自己,恐怕有人會使你們心地歪邪。我要使老天讓你們的生命延續下去,養育你們。這表明遷移的目的是為了安定國家,拯救民眾,並非自己貪圖享受。
周公曰:“嗚呼!君子,所其無逸。先知稼穡之艱難,則知小人之依。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乃弗知稼穡之艱難,乃逸,乃諺,既誕。否則侮厥父母,曰,昔之人無聞知。”
周公曰:“嗚呼!我聞曰:昔在殷王中宗,嚴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祗懼,弗敢荒寧。肆中宗之享國,七十有五年。其在高宗,時舊勞於外,爰暨小人。作其即位,乃或亮陰,三年弗言。其惟弗言,言乃雍。弗敢荒寧,嘉靖殷邦。至於小大,無時或怨。肆高宗之享國,五十有九年。其在祖甲,弗義惟王,舊為小人。作其即位,爰知小人之依,能保惠於庶民,弗敢侮鰥寡。肆祖甲之享國,三十有三年。自時厥後,立王,生則逸。生則逸,弗知稼穡之艱難,弗聞小人之勞,惟耽樂之從。自時厥後,亦罔或克壽,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
周公曰:“嗚呼!厥亦惟我周太王、王季,克自抑畏。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徽柔懿恭,懷保小民,惠鮮鰥寡。自朝至於日中,昃,弗遑暇食,用鹹和萬民。文王弗敢盤於遊田,以庶邦惟正之供。文王受命惟中身,厥享國五十年。”(《尚書·無逸》)高宗在位五十九年,為什麼?原因在於他愛護百姓,從而使商國美好和睦,百姓都對他極其擁護。祖甲逃亡民間時,感受到了百姓的無限辛苦,因此他即位之後,能夠愛護人民。後來在位的殷王生來就享樂,追求過度的享受。如果列一個表的話,就更能顯示其中的差別。
自身經曆對民眾的態度結局商之太戊、武丁、祖甲及周之文王四人他們有的“治民抵懼、不敢荒寧”;有的“舊勞於外、愛暨小人”,有的“舊為小人、愛知小人之依”,有的“卑服田功、不逞暇食”。商之太戊、武丁、祖甲及周之文王四人愛護人民,時刻把民眾放在心上。在位時間長。
殷之後王“不知稼稿之艱難”,“不聞小人之勞,惟耽樂之從”。隻顧個人逸樂,不知愛護人民,即使人民怨恨也不放在心上。眾叛親離,在位時間短。
反過來看,如果不愛民,其後果很是嚴重。如: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率遏眾力,率割夏邑。有眾率怠弗協,曰:“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尚書·湯誓》)夏王為了自己的享受,耗盡了民力,民眾怠慢不恭,對他極其怨恨,以至於民眾願意同他一起滅亡。這樣,夏朝的滅亡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惟天生民有欲,無主乃亂,惟天生聰明時乂,有夏昏德,民墜塗炭,天乃錫王勇智,表正萬邦,纘禹舊服。茲率厥典,奉若天命。(《尚書·仲虺之誥》)夏王不把百姓放在心上,因此失掉民心,從而滅亡。如果繼承禹所實行過的一切,遵循禹的律典常規,其結果自然不一樣。這實際上是要後代統治者繼承禹的民本思想,這樣才可以無往而不勝。
2.保民王啟監,厥亂為民。曰:“無胥戕,無胥虐,至於敬寡,至於屬婦,合由以容。”(《尚書·梓材》)對鰥寡孤獨之人,對那些賤妾,更是要加以關懷,加以包容,加以關愛。這段話的宗旨是保護人民,愛護人民。
殷降大虐,先王不懷;厥攸作,視民利用遷。(《尚書·盤庚中》)根據人民的利益而遷都城,並向民眾講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這樣民眾自然會接受,也願意遷都。
今予命汝一,無起穢以自臭,恐人倚乃身、迂乃心。予迓續乃命於天;予豈汝威?用奉畜汝眾。(《尚書·盤庚中》)遷都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人民,更好地養育人們。由此可見,周朝初年的統治者在保護人民這方麵形成了自覺的意識:為了人民的利益而辦事,為了人民的利益而行動。
今我民用蕩析離居,罔有定極。爾謂朕曷震動萬民以遷?肆上帝將複我高祖之德,亂越我家。朕及篤敬,恭承民命,用永地於新邑。(《尚書·盤庚下》)大臣不理解為什麼要遷都,並且提出了自己的質疑:我為什麼要以震動萬民為代價來遷居呢?盤庚告訴大臣遷都的原因:百姓因為水患而流移漂蕩,沒有了穩定的住所,非常危險。為了治理好國家,實現人民大眾的願望,所以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