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吹吹你的眼4(2 / 3)

“張平虎放下手中的刀吧。我們會從寬處理你的。”劉明說。

“你別騙我。三年前我的老婆就被人騙著賣了,我東挪西借了1萬多元錢去找她,人沒找著,在公共汽車上,錢也讓人給掏走了。為了生活,我隻有偷和搶……今天我又殺了人,我不想活了。”劫匪說,滿臉的怒氣。

“你的問題我們來慢慢為你解決。”小諸葛曾行發話了,“這樣,你放了這人質,我來做人質,我跟你走,行吧?”

“不,你是想利用這個機會來抓捕我吧。我再說一遍,你們再靠近,我就拉著她一塊往下跳。你們快點向後退。”劫匪說著,把胳膊又緊了緊。

所長見劫匪越來越凶,忙對曾行說:“我們還是退吧,在暗地裏牽製他。”

“快退,退到我不能看到的地方!”劫匪又說。

劉明朝樓下望了望,他在看樓下的尼龍網和海綿墊準備好沒有。如果真和劫匪達不成協議,隻能硬拚了。萬一硬拚時劫匪帶著人質跳樓,或許因為有尼龍網和海綿墊會起點作用。

才過了5分鍾。

女人質已經站在劉所長麵前,劫匪舉著雙手在後頭。一雙手銬戴上了他的雙手。

幹警們帶走了劫匪。

疑惑不解的劉明所長拉過那女孩問:“你怎麼脫險的?”

“我隻是說了一句話,他就放了我,”女孩說,“我說,哥,你的胳膊把我弄疼了。”

我 愛 飄 飄

大四的時候,我和曉晴談著朋友。讀大學時,談朋友是件很理所當然的事,沒有談朋友的人才讓人匪夷所思。我哥們然子、達達從大一就開始和女孩子拍拖,到大四時他們都換了好幾個女友了。可是在咱班上,偏偏有個讓人匪夷所思的人,這人偏偏還是個女孩,她就是飄飄。從大一到大四,她從來沒有談過朋友。她長得並不太恐龍,說話時還會露出兩個漂亮的小酒窩。但她說話的時候並不多,相當地沉默寡言。不愛說話的原因不少,男生暗地裏揣摩過,最後總結的原因就是她右臉頰上長了粒豆大的痣,就是那種滴淚痣。

“滴淚痣,不好哩,聽老人們說,男人長了滴淚痣還好,女人要是長了滴淚痣呀,就克男人,克她的父親,也克她的丈夫或者兒子。”達達不知從哪兒知道點臭知識,炫耀地說。

我們不再往下說了,因為我們知道飄飄的父親確實在她10歲那年去世了。在大三的時候和飄飄同桌的然子給飄飄寫過一首情詩,很直露的那種,沒有一點含蓄性。我仍然記得其中的兩句:我的飄/快點/飄過來/飄到/我無垠的天空。但據說也是沒有了下文。然子向我們說到這事兒的時候,我直埋怨然子沒請我為他寫一首抒情點含蓄點的,不然就又多了一對美好的情侶了。

但飄飄確實沒有談戀愛。

更重要的是,2月14日就要到了。這是屬於我們大學畢業前的最後一個情人節。那些情意綿綿的哥們姐們早就從上星期開始準備禮物,安排活動了。

然子準備帶女朋友娟子去蹦迪,然後去“紫色偶然”喝咖啡,達達說想和他的格格在操場秋千上坐一晚。

“你準備怎麼安排我們呢?”2月14日上午,曉晴側過臉問我。

我低下了頭,說:“還沒想好呢?”我的話沒說完,曉晴早已跑得遠遠了。我知道曉晴今天直到下午她都是不會找我的了,這是她的個性。當然,晚上我們會在網上相見。

直到傍晚6點半,曉晴果然沒來找我,我在校園到處找她。也沒找著,打她手機卻總是關機。其實,這是我早就預料到了的。

“林子,林子,你說今天咱班中文係哪個最幸福?”達達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對我說。

“不知道!”我故作好奇地回答。我知道他想要告訴我什麼。

“是飄飄,是飄飄,今天飄飄最幸福!你不知道呀,咱班裏,教學樓前,男生公寓門前,女生公寓門前,都貼滿了‘我愛飄飄’的字條。”達達大聲地說。

“也不知是誰這麼大膽,這麼海量地愛飄飄?”我又笑著問。

“我看到落款是遊泳的豬,還約好晚8點網上對白哩。”達達笑嘻嘻地說著,走開找他的格格去了。

晚8點,我準時打開電腦,上了QQ,申請了網名“遊泳的豬”。然後,QQ上加了飄飄(我聽達達說飄飄的網名就是真名),同時也加上了我心愛的曉晴,網名“愛你一生”。

曉晴向我訴說著委屈,我說,情人節聊天不更有情調嗎?她又問我:“你怎麼成了‘遊泳的豬’了?”我說給你點新奇不好嗎?她笑了。

同時,我也和飄飄聊天,談人生,談文學,談她臉上的滴淚痣……淩晨的時候,我們一起下線。“謝謝你,遊泳的豬,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要謝謝你,陪我度過了大學的最後一個卻是我生命的第一個情人節之夜!我很快樂!”飄飄說。

第二天,曉晴看到了教室裏還沒撕掉的“我愛飄飄”的紙條,這才知道中了我昨天早就設計好的圈套。她用粉拳不停地敲打著我,我連忙製止她別讓她泄了這個密。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總是用“遊泳的豬”和飄飄聊天。她在明處,我在暗處,聊著聊著也真有意思的。不知不覺到了畢業的季節。曉晴去南方的一座小城上班,我送她上車走了。我那時還在做著一份家教,得還多逗留幾天。等到我提著行李箱回家時,才感覺哥們姐們早已走光了。坐在車上,孤獨、留戀之情油然而生,一陣心酸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在汽車開動的刹那,一個熟悉的身影跑近了,是飄飄。

“謝謝你,遊泳的豬,你給了我自信,給了我一份純淨的情感!這幾天我就等著送你回家後我再回去。”飄飄在車下拉住我的手說。

我一驚,原來她早就知道了,或許就是從那天的筆跡看出來的吧。汽車開動起來,我的淚奪眶而出。我沒有回過頭再看飄飄,因為我在心裏已經看到她淚流滿麵揮手的樣子。

傳遞一束鮮花

?

那時候我和妻子年齡還不大,女兒小菡也不過三歲,剛上幼兒園。我們沒有積蓄,和很多結婚不久的夫妻一樣,也就沒有自己的住房。我所工作的學校,福利房不多,想要分到學校的福利房,我們是沒有資格的。

好不容易,有教師調出學校,學校就空出了間房,工會幹部就通知我說:大好事哩,你能搬進學校去住了。我們一家三口確實高興了一陣,就忙著拿了鑰匙去開門清理房間。因為人家搬走了,房間裏大多是一片狼籍。這種房間不大,也不過三四十平方,大多讓青年教師在居住。開了房門,我們並沒有看到狼籍的場麵,倒覺得很是幹淨。妻嘖嘖稱讚說那搬走的老師有品質,能在他住過的房子裏住算是幸福哩。她又裏裏外外看了看,一會,她叫道:“你們來看,這麵牆他怎麼還沒清理哩,有一點髒亂。”我和女兒小菡忙跟了進去,這是一間小房,大概是小孩子住的房間了。迎麵的那扇牆上,貼著大大小小的紅花,有的顏色很是鮮紅,有的幾乎褪成了白色。

妻和小菡在默默地數著有多少朵小紅花。“有124朵哩!”小菡跳著叫道。

“誰家的小孩子,真是優秀,能得這麼多的紅花!”妻感歎地說。

我走近細細地看了看,好多的紅花上是有姓名的。有王小亮,有李梅妍,有張鎮。原來這些小紅花不是一個小孩子的。最早的王小亮小朋友有21朵,然後李梅妍小朋友有48朵,剩下的全是張鎮小朋友的了,他的最多。

“住了三戶人家了,怎麼都沒清理幹淨啊?”妻說。她準備拿工具來清理這麵牆。

我笑了笑說:“你說這麵牆有必要清理幹淨嗎?”

妻恍然大悟似地,牽過小菡,問道:“小菡啊,我們三個人搬進來了,你住哪間房啊?”小菡想也沒想,說:“我就住這間,這間紅花多,我要得紅花,比他們還多。”

我和妻都笑了。我在心裏感激著以前住過的三家人,看著那麵牆上的小紅花,我覺得就是一束最鮮豔的花。是他們,又將這束鮮花傳遞給了我們。

女兒小菡住進了小房間,小菡的紅花接連不斷地貼了上來。等到她上小學的時候,居然又貼上了70多朵最鮮亮的小紅花。然後,她以優秀的品德和優異的成績升入中學。

後來因為我的工作調動,我們又搬了家。搬家的時候,我們將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那麵貼滿小紅花的牆,妻和女兒將它整理得更加美觀。

因為,我們覺得,我們在傳遞著一束鮮花。

悠悠花兒香

?小城座落在蜿蜒如龍的江堤邊,如嬰兒般睡在母親溫暖的臂彎裏。就在江堤上,小城西角,有兩戶人家。就隻有兩戶人家,南邊的一戶姓劉,北邊的一戶姓李。

北邊的李家戶主李天成,得過小兒麻痹症,腿腳有點不方便,30多歲才娶了老婆金花。結婚了,讀過高中的李天成沒啥賺錢的手藝,倒是很看了些書,然後和老婆養起了花。養花,也賣花;李天成還有培植新品種,據說他已培植了幾種新蘭花品種,特值錢哩。這不,小小的院子,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花缽。喜陰的花兒靠近房簷,愛陽光的花兒當然放在外邊一點。春天的時候,小院裏就更熱鬧了,蜂飛蝶舞,開大會一般;五顏六色,花兒們也比賽似地一個個張開了笑臉。哪隻是春天,就是一年四季,小院都彌漫著誘人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