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性光識光(1 / 2)

原文:

祖師曰:

回光之法,原通行止坐臥,隻要自得機竅。吾前開示雲:“虛室生白”。光非白耶?

但有一說:初未見光時,此為效驗。若見為光,而有意著之,即落意識,非性光也。子不管他有光無光,隻要無念生念。何謂無念?3“千休千處得”。何謂生念?“一念一生持”。此念乃正念,與平日念不同。今心為念。念者,現在心也。此心,即光即藥。

注譯:

祖師說:

回收神光的方法,通行於行站坐臥之中,隻要自己能掌握玄機妙竅的奧秘就成。前邊曾經提到過“在虛室生出白”。那神光不就是這個白光嗎?

但有句話要提醒大家:初期練功從未出現過光的時候,在閉目的情況下,忽然看到眼前彌漫著白光,那就是練功的效驗。如果出現了白光,你用心意去追隨它,那就落入了意識之中,而不是本性之光。所以,在練功的過程中,你不要去管它有光還是沒光,要得隻是“無念生念”。什麼叫無念呢?就是佛家常說的“千處無念千處得”。什麼叫生念呢?就是佛家常說的“一點正念一生持”。這裏所生的一念為正念,與平時的念頭不同。“念”字是“今”和“心”組成的,今心為念。念,就是現在的心。這心,就是神光,也就是用來煉丹的藥。

疏解:

拋棄識神的雜念,才能獲得元神的正念。

原文:

凡人視物,任眼一照去,不及分別,此為“性光”。如鏡之無心而照也,如水之無心而釒監也。少頃,即為“識光”,以其分別也。鏡有影,已無鏡矣;水有象,已非水矣;光有識,尚何光哉?

子等初則性光,轉念成識。識起,而光杳不可覓。非無光也。光已為識矣。黃帝曰:“聲動,不生聲而響”。即此義也。《楞嚴推勘入門》曰:“不在塵,不在識,惟還根。”此則何意?塵是外物,所謂“器界”也,與吾了不相涉。逐物,則認物為己。物必有還,通還戶牖,明還日月。將他為自,終非吾有。至於不汝還者,非汝而誰?明還日月,見日月之明無還。天有無日月之時,人無有無見日月之性。若然,則分別日月者,還可與為吾有耶?不知因明暗而分別者,當明暗兩忘之時,分別何在?故亦有還。此為內塵也。惟見性無還。見性之時,見非是見,則見性亦還矣。還者,還其識念流轉之見性,即阿難“使汝流轉,心目為咎”也。初言“八還”,上七者,皆明其—一有還。姑留見性,以為阿難拄杖。究竟見性,既帶八識,非真不還也。最後並此亦破,方為真見性、真不還矣。

注譯:

一般人看外界的事物,隨便舉目用眼光一看,還來不及區別事物的特征和屬性,這時的眼光還屬於“性光”。就象鏡子和靜水一樣,能夠映照出各種影像,而它們自身卻是無心無意的。過了一會,人的眼光就變成了“識光”,因為它已經能夠區別事物的特征和屬性了。鏡子裏有了影像,已經不是鏡子了;靜水裏有了影像,已經不是靜水了;目光裏有了意識,還叫什麼光呢?

各位在回收神光時,開始時是一種“性光”,轉念之後就變成了“識光”。意識一生起,神光也就杳無蹤影、無從尋覓了。這並不是說沒有了神光,而是神光已經轉化成了意識。黃帝說:“聲動,不生聲而生響”。就是這個意思。《楞嚴推勘入門》說:“不在塵,不在識,惟還根。”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塵,指的是外物,佛家稱之為“器界”,與自我毫不相幹。如果心去追逐外物,那就是把外物當作了自我的本體。萬物各有屬於自己的屬性,比如說,通氣是門窗的屬性,明亮是日月的屬性。如果將萬物的屬性都歸於自己,終究是不會為我所有的。按照這個道理來推論,直到有一個屬性不能還給他人了,這個屬性不是你的本性又是什麼呢?將明亮還給日月,但是,被你已經看見過的那部分日月的明亮卻不能返還。因此,人在看不見天空中日月的時候,卻沒有“從未見過”日月的感想。如果是這樣,那麼區別日月的屬性,還可以為我所有嗎?不知道根據明暗來區別日月的屬性,當明和暗都忘掉的時候,那日月的區別又在哪裏呢?所以,即使如此也要返還,那就是所謂的“內塵”。隻有達到明心見性的境地,才不必返還。即使在明心見性的境地,所謂的“見”也還不是真正的、最終的“見”,所以,連“見性”也可以返還了。這裏所返還的,是隨識神、意念而流轉的“見性”,也就是《楞嚴經》上釋伽向弟子阿難所說的“使汝流轉,心目為咎”。他闡述“八識”、“八還”時,前麵七種識,都—一論證了它們存在著返還。但到了第八識,姑且留下這個“見性”不談,當作阿難的拄杖。追究一下“見性”,既然它帶有“八識”,那就不是真的不能返還。如果連這個也給破解了,那才是真正的見性、真正的不用返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