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是過足癮了,便又想著,如果能出宮去看看就好了。
正好是給皇奶奶上香的日子,跟著父王母後到倚暮宮上完香,又一起用午膳。父王最近依舊很忙,也不知是不是為著昶屏的事。
好久沒陪他們用膳,倒是有些想念,便指著麵前的什錦雞絲,對母後身邊的圖玉姑姑說:“圖玉姑姑,麻煩你將這菜換到父王麵前吧。”記得這是父王愛吃的。
圖玉姑姑笑著應道:“是!”說著,將菜從我麵前移向父王。
父王看向我:“湘兒不是喜歡這道菜的嗎?”
“父王,今天這雞絲做得不錯,你這幾天忙於朝政,該好好補補身體。”
聽我如此說,他似乎很感動,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母後笑著說:“我們的湘兒長大了!”
父王看著我,點點頭:“是!是長大了!”
母後又夾了一塊魚到父王碗裏,說:“湘兒說得也不錯,近日國事繁忙,你看起來氣色也不怎麼好,是該好好補補了,不然身體該吃不消了。”
父王感歎:“近來,朝事確實很多,東紈和昶屏又都不安定,不得不多費心思。好在魏左師要回延同了,有他在朝中輔助,我也可輕鬆些,你們也不必掛心了。”
母後放下筷子:“魏左師去觀山也有十餘年了吧,他在朝中也舉足輕重,想必能幫你不少忙!”
“是啊,如今常夏大夫已能獨當一麵,若有了魏左師,何愁我古紮不興!”
在國事上擦不上嘴,便隻埋頭剔著碗裏的魚刺。
母後又道:“說起常夏大夫,我就想起他的小女兒了。那丫頭從小就和別的女孩兒不同,不愛簪花,整日舞刀弄劍的,現在跟在元熙身邊,倒是個得力的人!”
“那小姑娘勇氣可嘉,我當時也不過是隨口答應,想著,她一個女兒家肯定吃不了軍營的苦,不過兩天肯定就自己回家了,沒想到她竟堅持了數年,直至成了元熙的右將軍,確實與眾不同!”父王說著,又看向我:“湘兒前幾日也去了馬場,這便很好,皇家的人,自然應文武雙全,你日後也可多向羽官請教。”
“我知道了,父王。對了,我想和父王母後商量一件事。”
他轉身向我,一副極其認真的表情:“說來父王聽聽。”
“湘兒既是父王母後的女兒,也是古紮的公主,看著父王為國事憂心,卻不能有所幫助,很是慚愧。如父王所說,湘兒是皇家的人,自然應當為父王解憂,雖不能處理國家大事,但求能替父王你分擔。”
父王笑著說:“若讓金丞相聽到此番話,看他如何能再反對讓湘兒接觸政事!那,湘兒是有什麼主意?”
“現下邊界軍事動蕩,朝廷一心處理外事,難免疏忽內部,我想乘此機會到民間看看。”
“你要出宮去?”母後很驚訝。
“嗯,我想去看看百姓們的生活,現在正是要過年的時候,不知他們是否受到政事的影響。隻有去親近他們,才能知道他們真正的需求,百姓安居樂業,自然對君王感恩戴德,如此,何愁江山不穩。”
“好!”父王很是讚同:“湘兒說得極好!為王者,得民心,方能得天下!難得湘兒你有如此見識,父王便允了你了。”
“謝父王!父王,我既算是視察民情,所以微服出訪更好,就不用那些儀仗了。”
“也好,那我就讓羽官跟著你,有她在,安全自然不會有問題。你既有此決心,父王就等著看你的表現了。”
“是!”
回宮的一路上,心裏抑製不住的興奮,在這宮裏待了這麼久,終於能出宮去了!不過,這圈子繞得也太遠了些,就為著出宮,牽扯到國家大事,若真要我拿出點成績,我可怎麼辦呀?
這樣的好事,自然不能耽誤,沒等兩日就按捺不住,匆匆告別好月良衣,跑去馬場。
羽官並不意外,上前行禮。
一把拉起她:“免了免了,今日就有勞羽官將軍了!”這些天,在馬場裏和羽官相處得很是融洽,不由高興,結識了這麼好的一個朋友。
雖是出了宮門,身後仍跟著兩列禁衛軍,這是父王為了我的安全特意安排的,雖不適應身後跟著那麼多人,也隻得聽從。難得是能出宮了,回宮三個多月,這還是第一次出來。好月良衣不會騎馬,所以沒能跟著出來,這些日子,她們一直都寸步不離在身邊,今天竟是第一次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