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一旁的羽官,揮起馬鞭奔馳。宮外的天空似乎都更加廣闊,羽官看著我,應該就像是看著一隻逃出籠子的小獸,反正是一臉不解的表情。
我們走的是一條較窄的路,來往行人不多,見著馬也都後退避讓,自然沒人注意到馬背上就是堂堂的公主殿下。
細細觀賞這座帝都,四麵的建築別致得很,整座都城布滿蜿蜒溪水,別有一番風味。稍寬一點的湖麵上,停著很多小舟,大都是運送貨物的。
路過一條寬廣的石板路,這條路兩邊的房屋都很是氣派,想必是有錢人家,便感歎了一句:“我還以為那些白牆小樓是延同的建築特色,看到這裏的高牆大院,原來也是因人而異的,這些有錢的大戶人家就不會把房屋修在水邊。”
羽官看著四周,說:“普通百姓住在水邊,是圖著方便,有錢的商人自己家院子裏都有湖泊溪流,自然不會在乎。不過,這條街上住的並非一般商人,而是古紮的達官顯貴。”
“達官顯貴,那古紮有地位的大臣都住在這兒,難怪行人這麼少。你家也算達官顯貴,也在這兒吧?”
“是的。”
“既然來了,你不如回去看看吧。”
她看起來倒有些不情願:“不,不用了吧,我公務在身呢。”
“陪我逛街算什麼公務啊?離家都這麼近了,真的不回去看看嗎?我看你住在軍營,每天都在宮裏,這麼久不回家,就不想念家人嗎?”
“我每月都會回家的。”
見她堅持,便沒再說什麼,繼續前行。
快到拐角處,看到一座府邸,大門上方的牌匾寫著赫赫“常夏府”三個字,忙指過去:“常夏府,你們家!”
她隻順勢看過去一眼,沒有說話。好吧,是我想多了。
到了集市,翻身下馬。這裏的集市倒是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街邊全是貨攤,各家小店叫賣得很是熱鬧。來到古紮國半年有餘,這才發現有好多東西都沒見過,看到小攤上的小玩意兒,立馬來了興致,把韁繩遞給後麵的禁衛軍,挨個兒地看。
羽官帶著兩人緊跟著我,其餘的侍衛都在十餘米之外,這樣,就不會惹人注目了。
興致正好,卻被前麵一人撞了一下,不由後退兩步,本也沒什麼大礙,羽官卻緊張的不行,衝那人喊:“怎麼走路的!”
那人轉身,是個四五十歲的男子,他忙道歉:“姑娘,實在對不住,對不住!”
還沒開口,羽官又說:“真是不長眼,我家主子若是有什麼閃失,你擔當得起嗎?”
那人仍是弓著身道歉。
見他也無辜,便拉了拉羽官的衣袖,又對那人說:“我沒事,你不必在意。”
羽官才肯放他走。
那人才走兩步,突然喊起來:“我的錢袋呢?我的錢袋怎麼不見了!”
聞言,想起剛才是有一個年輕人撞上他,他才撞上我的。看來那個年輕人是個小偷,於是走向他:“你別急,我去幫你把錢袋追回來!”說完,不等羽官阻止,騎上馬便向小偷走的方向追去。並未看清那小偷的長相,隻記得他穿著黑色衣服,個子較小。
一路上也沒看到小偷,正焦急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的小巷。立即奔過去,他看見我,撒腿就跑。
兩條腿的人自然跑不過四條腿的馬,眼看人就在眼前,本想繞到他前麵,眼前卻突然冒出一匹馬,堵在前麵。
勒緊韁繩,讓把馬穩住,緩過神,才看到馬背上的男子。他側頭看著前麵的小偷:“你不用再跑了,我在,她不能拿你怎麼樣,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倚強淩弱之人。”說完,緩緩轉過頭。長得倒十分英俊,特別的秀氣!那個小偷竟真的聽他的話救停了下來。
他看向我,目光微滯,隨即嘴角掛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明顯的不屑。
不知他是什麼人,隻急著抓住小偷,便伸手指向那小偷:“你······”
話未說完,他伸手擋住我的手:“姑娘,看你也非等閑之人,何必為難一個孩子?”
轉眼看他,他這是在說我欺負人?真是鬱悶:“所以剛才你說光天化日之下,做壞事的,是我?”
他隻看著我,沒有讓開的意思。
那個小偷開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公子救救我吧!”
聽那小偷這樣說,不禁冒火:“你少來!偷東西還不是故意的?你糊弄小孩子呢!把錢袋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