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樂象篇(2 / 2)

不久,有人將何滿子刑場上的歌加以整理,命名為《何滿子》。此後《何滿子》便成為悲歌的代稱。詩人白居易賦詩曰:“世傳滿子是人名,臨就刑時曲始成。一曲四詞歌八疊,從頭便是斷腸聲。”同代詩人張祜也寫一首叫《何滿子》的詩:“故國三千裏,深宮二十年。一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傳說青樓的歌女們讀到這首詩後,悲歎自己與何滿子“同是天涯淪落人”,哭得驚天動地,並立即把它譜成了一首後來很流行的歌曲。

【故事2】

一弦嵇琴

在《夢溪筆談》中記載了“一弦嵇琴格”的故事。宋代熙寧時,在神宗舉行的一次宮宴上,樂工徐衍臨時創用了“一弦嵇琴格”。這算是我國拉弦樂器獨弦演奏的最早記錄了。

在一次宮中宴會上,嵇琴(二胡的前身,用竹片夾在兩條弦之間演奏)能手徐衍,剛剛拉得入神,賓客的美酒也剛剛品得入味時,隻聽得“嘣”的一聲,嵇琴斷了一根弦。此時在旁的樂工們都嚇壞了,因為演奏時斷弦,本來是很掃興的事。何況此時正是大宴,大庭廣眾發生這樣的事,怎麼辦呢?哪知說時遲,那時快,皇帝和賓客們還沒弄清楚“嘣”的一聲是什麼音樂之前,徐衍卻早已胸有成竹,他神色自如地繼續演奏著……而這次,他是僅僅隻用一根弦在演奏。熟悉嵇琴的樂工們當然知道:徐衍要把兩根弦上的音,全部轉換為一根弦上拉奏,不但需要臨時應急處理的修養,而且需要高超的演奏技巧。因為,如果斷了定音高於內弦的外弦,那麼在內弦上要把外弦上的高音拉出來,非得將把位擴展到二、三、四把。把位的幅度如此之大,上下換把如此之多,還必須保持樂曲的應有風格,這是非同尋常的。

直到徐衍把全曲拉完,賓客們才發覺原來他演奏的是一根弦的嵇琴,期間他們根本不知道斷過弦的事。倒是覺得這回演奏音色特別統一,而且音調婉轉,別具一格。他們滿意地笑了。了解真相的樂工們,更是為徐衍的冷靜鎮定,急中生智而稱讚。從此,人們盛傳著徐衍一弦奏曲的故事,並且給獨弦演奏的方式取了個特定的名稱“一弦嵇琴格”。

【故事3】

真人不露相

春秋戰國時期,有一位富家公子名叫溫如春。他幼時即好琴藝,長大了,自然也能露幾手。

一次他到山西去旅遊,在一座寺廟前看到一個閉目打坐的道人。道人旁有一布袋,袋口些微露出一點古琴的角兒,溫如春大奇:“這老道也會彈琴?”就上前大大咧咧地發問:“請問道長可會彈琴?”“略知一二,正想拜師。”道人微睜雙目,語氣十分謙恭。“那就讓俺來彈彈吧。”溫如春毫不客氣地說。

道人把琴拿出,溫如春立即盤腿席地而彈。先是隨隨便便地弄了一首,道人微微一笑,不著一語。溫如春便又使出生平所學彈了一首,道人仍默然。溫如春惱火了,生氣地說:“你怎麼不吭聲,是我彈得不好嗎?”“還可以吧,但不是我想拜的師傅。”這下,溫如春可就沉不住氣了:“哦,你倒是挺會彈的了,不如讓我見識一下。”

道人並不答腔,隻拿過琴來,輕撫幾下,開始彈奏,其聲如流水淙淙,又如晚風輕拂,溫如春聽得如癡如醉,連寺廟旁大樹都停滿了鳥兒。一曲終了許久,溫如春方如夢初醒,立即向道人行起了大禮,拜請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