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讓船夫將船隻停到了岸邊,她與穆易蕭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柳舒月蒼白著一張臉,看著離去的二人,還有周圍那紛紛指責她的人,羞愧得難以自拔,她本就不是如此艱險之人,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她太貪心了。
是啊,即使楚心悠沒有回來,她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嫁給皇上,她不過是將憤怒與嫉妒算在了心悠的頭上罷了。
待到楚心悠和穆易蕭的身影消失,她苦笑一聲,喃喃笑道:“心悠,對不起!”
第二日柳將軍府中傳來了噩耗,柳舒月受不了眾人的指責,上吊身亡了,此時的柳府格外安靜,偌大的府中隻剩下了柳夫人一人在府中哀痛欲絕。
她還是去柳府吊唁了柳舒月,看著那棺材,這其中躺著的便是那正值年少的女子。
柳夫人從裏屋中拿出了一把琴,放在了她的身前,舍不得放下,最終還是放下了:“楚小姐,舒月臨走前讓我告訴你,千萬不要恨她,她也是迫不得已,這是她最愛的琴,讓我轉交給你,希望你能原諒她。”
她伸手撫摸著琴弦,這是舒月曾經用過的痕跡,苦笑一聲:“柳夫人,請您節哀順變,舒月離去定不希望你為難,將來有何需要幫助的,隨時找我,我定會相助。”
姐妹多年,之間的情誼怎可輕易散去。
她抱起了琴,回了相府,經過相府後花園之時遇見了楚陽,楚陽一身正紅色的衣裙,精致的妝容,嬌媚不已。
“大姐姐!”楚陽輕聲笑著。
她冷眼看了一眼楚陽,上前在楚陽的耳側說道:“四妹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些事情要是拆穿了就不好做了,你說你還能否過上嫡女一般的生活?”
楚陽麵色蒼白,驚恐的看著楚心悠:“大姐姐這是何意?”
她冷笑一聲:“四妹妹明知故問,要不是顧及著母親對你的養育,我對你多少年來如親姐妹一般的看待,你現在已經入獄了。”
楚陽收斂起了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平靜自如的看著楚心悠,帶著輕蔑:“大姐姐何曾知曉,你不在的這些年,我過上了你的生活,要是你未回來,現在一切都還是我的。”
究竟是身在內宅讓楚陽的心思變了,還是楚陽從小便是這樣的心思,不為人知。
不過是榮華富貴罷了,楚陽還是一個孩子,卻被蒙蔽的雙眼。
“四妹妹不知悔改?”
楚陽冷哼一聲:“我從未有錯,如何要改?”
她緩緩搖頭:“那就別怪大姐姐不客氣了。”
這後宅之中,又有什麼姐妹情誼,一切都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楚陽一點也不畏懼她:“大姐姐別忘了,母親的腹中懷的可是相府現在唯一的嫡子!”
這是威脅,她終究是查出了不妥,她房中的確是楚陽來過,而楚月身上的傷,也是楚陽造成的,楚相是由蘇氏撫養長大,名義上便是相府的嫡女,這些年在爹爹娘親麵前乖巧懂事,卻在背後做了許多壞事,難怪楚月會如此忌憚楚陽,一個侍妾的身份也願意離開相府,脫離苦海。
而讓她難以置信的更是楚陽在一旁教唆舒月如何陷害她,挑撥了她與舒月之間的姐妹情誼,卻怎知舒月的心思單純,發生之後便覺悟了,覺得對不起她才上吊身亡。
舒月給她的琴中,正藏有密信,密信中除了歉意,便是對楚陽的揭露。
“四妹妹,從一開始你便輸了。”
楚陽挑眉:“為何?”
“因為你太過年輕!”楚心悠說完此話,楚相便從花園中的隱蔽之處出來,麵色陰沉,顯然是將剛才所有的對話全都聽了。
楚陽驚恐不已:“爹爹……”
楚相沒有理會她的撒嬌,走上前一巴掌就扔了過去,楚陽頓時坐在了地上,嘴中泛著苦澀。
“四妹妹,如此你可知錯?”對付楚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失去一切,包括爹爹的信任,“母親的身孕豈是你能大作文章的?”
楚陽非常不甘心,卻不敢再爹爹的麵前大發脾氣:“大姐姐,你為何要教唆妹妹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楚心悠冷笑一聲,證據確鑿了楚陽還不知悔改,可是這樣的小把戲終究是太弱了,經曆了大起大落,現在來唯一視為親妹妹的楚陽也變成了這番模樣:“爹爹,四妹妹就交給你,請爹爹照顧好娘,切莫再讓娘傷心。”
楚相點頭,蘇氏是他的妻子,那是他的一雙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