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剛剛關上房門,熟悉的身影就將他擁入懷中:“她本就不是單純之人,你也不必難過。”
“隻是這麼多年,娘一直把她當作親生女兒看待,我擔心……”
“楚夫人是明事理之人,她如此作為雖然會傷了楚夫人的心,但是早些時候明白,也比之後後悔強。”穆易蕭不聽的安慰著懷中的女子。
如今二人之間的隔閡全都解開了,小別勝新婚,比當初更加情意濃濃。
“嗯。”她淡淡的點頭,窩在他的懷中,“夜深了,你先回去吧,堂堂一國之君夜夜翻牆入相府,成何體統。”
雖是埋怨,卻帶著嬌嗔之意。
“這不是怕誤了你的名節。”他沉著臉,這件事怎能怪他,他不過是為了見上她一麵,這麼晚了,要是被人發現,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穆易蕭低頭狠狠的吻上了那張得意的臉,略帶懲戒。
所有的姐妹離去,她慶幸的是還好他還在身邊。
臨走時分,穆易蕭在她的耳側說道:“再過段時日,我們就可以日日形影不離了。”
說罷,轉身離開了她的閨房。
輕車熟路。
之後便未見到四妹妹,興許是離開了相府,興許是在房中思過,這都不為人知。
而她的出麵,讓穆君岸顧慮,她如今才明白,穆易蕭離開的這段時日,是穆君岸在打理朝中的一切,並未做出什麼謀反之事,穆君岸也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王爺,隻是奈何出生卑微。
楚月的性情大變,她才出手相助。
最終謀得了一個側妃的位置。
楚月的歸宿,對於楚月來說,已經是極好的,庶出之女,成為王爺的側妃,這是何等的榮耀。
兩月之後,京城一片紅妝,正如夢中一樣,天未見亮便被人從床幔之中拖了起來,睡眼朦朧之中身上已經套上了鳳冠霞帔。
不少人在她的臉上塗抹各種東西,她昏昏沉沉的感受到頭上被人帶了一層又一層的發冠,就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緩慢睜開雙眼,發現頭頂上那些鳳冠,實在太過沉重,抬起手就準備取下,卻被身邊的宮人給攔下來了。
“皇後娘娘,萬萬不可取下。”
這是禮數,她也理解,看著銅鏡中那張絕色無雙的臉,不禁陷入了沉思,要是頂著這麼一頭堅持一天,恐怕頭都快斷了:“不如取下幾個。”
能輕一點是一點。
“不可,這鳳冠是不可以……”
沒等這宮人說完,楚心悠便歎息一聲:“那便算了。”
經過幾個時辰的裝扮,她全身上下都煥然一新,感覺到一層一層束縛讓她難以喘氣。
站起身子看了一眼窗外,已經快天亮了。
她的思緒飄得許遠,不知不覺之間,前世之時大婚之日的遭遇竟然她沒有了恨意,那日的欺辱與冤死,正是她今世重生的目的。
物是人非,穆易塵已經死了,楚心然也死了,她的人生中不再有任何的威脅,時過境遷,她已之間不在在乎那一日了。
蘇氏挺著大肚子,進了她的閨房,雙眼含淚,數不盡的心疼之意。
周圍的下人們見蘇夫人進來,紛紛退了出去。
蘇氏抬眼看了她一身鳳冠霞帔,略帶感歎:“我的女兒生的如此美。”
“娘!”她輕聲喚道,扶著蘇氏坐下了身子,蘇氏如今已經四五月的身孕了,再過幾月這腹中的孩子就出生了:“奈何沒有等到弟弟出世,日後弟弟可該埋怨女兒了。”
蘇氏緩緩搖頭:“當初你離去,娘傷痛不已,府中除了楚月和楚陽,沒有其他子女,實在是落寂,卻未到想會在這個年紀,老來得子,也實屬不易。”
“待到女兒走了,也有人替女兒繼續照顧你。”出嫁之日才會發現,是有多麼不舍得離去。
“心悠,日後入了宮千萬注意,皇後之後也有許多難處,待到日後妃嬪入宮,就如同娘親眼看著你爹爹納妾一般,雖然難過,卻也是你的責任,替帝王開枝散葉……”蘇氏一邊說著一邊眼淚就要掉下來,要是以後女兒當真在後位上孤苦無依,日日獨守空閨,她該如何是好。
她聽著娘的聲音,勸說著:“娘不必擔憂,女兒會很好的。”
屋外傳來敲門聲:“皇後娘娘,楚夫人,吉時已到。”
蘇氏拉著楚心悠站起身子,替她捋了捋衣衫:“去吧,娘會在下麵看著你的。”
她點了點頭:“娘,保重!”
告別了蘇氏,朝著屋外走去,卻未發現蘇氏掩麵流淚。
……
京城十裏,盡是紅花,她坐在玉攆之內,感受到周圍人山人海的擁擠,卻奈何在禦林軍的阻隔下麵,人群中隔開了一條紅道,直直通往著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