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孔子富民思想(11)(2 / 3)

不管如何,孔子把女兒嫁給公冶長,實是讓三方都滿意的一件美事。聖人做事有法度,有人情,俗事成美事。

孔子把大白天睡覺的學生揪了起來

“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於予與何誅!’”(《論語·公冶長》)

前兩句好懂,後兩句較難。“不可圬”的“圬”即扶,朱子釋為“镘也”。镘是鏟土的工具,也就是用工具築牆的意思。“糞土之牆不可圬”意思是用糞土做的牆是立不起來的,料子太差!比喻宰予天生不是塊料。

“糞土之牆”一詞又透露出魯國當時的風氣,大約當時魯國人中有一部分遊牧民族,農牧雜居,習性相染。牧民傳統用牛糞作燃料,從住帳蓬改為築屋定居後,也將牛糞與泥土摻雜築牆。這種糞土之牆肯定是不結實的,反映了遊牧民族還沒完全接受漢地先進的生活方式。孔子說“糞土之牆不可圬”,是平時的觀察,隱隱包含了對改進遊牧民族落後生活方式的期待。這時他用這句話說事,倒並無民族歧視的意思。

“於予與何誅”,這話很重,是對宰我大白天睡覺這一行為的嚴厲批評。“誅”,指殺。“於予與何誅”意思就是“我該怎樣殺了你”。嗬,孔子出格了,怎會說這話?這不像讓人如坐春風的孔子呀。

原來,孔子生平最痛恨懶惰。他本人是異常勤奮的,僅從他編六經時的工作量來看,就異常巨大。孔子認為懶惰會引起腐敗墮落,直接導致亡國亡家亡人。

孔子在此說了重之又重的重話,一點也不出格,這是他的本份。

當然,孔子並沒有真的殺了宰予,經宰予改正後,孔子還傳給了他諸多重要學問,宰予也成為了著名的孔門弟子,賢人。孔子曰“過則勿憚改”,即此之謂也。

孔子為人溫和,但脾氣之大、之火爆也是出了名的,性格之倔也是出了名的,這是山東人的習氣使然,更是孔子本人的特點。

孔子的責任心很強,使命感很重,他需要建立一個有純粹信仰的勵精圖治的團隊,當然不允許宰予晝寢的行為。而在另一次,他的脾氣發得更大,因為冉有違反律法,附從季氏斂財,孔子立即將這個叛徒毫不客氣逐出了門牆。

孔子經常到城鄉各處轉悠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也,不如丘之好學也。’”(《論語·公冶長》)

這話表明孔子經常到城鄉各處轉悠。顏回的陋巷,他肯定也經常去串門。不一定是老頭才能轉悠,年輕人也可以經常轉悠。這不是遊手好閑,而是體察風土人情,大大地有益於生活與學問。

我現在幹活累了,有時也到良鄉農村四處看看,要不就到菜市場買菜,聽聽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看看人來人往,非常有益且有趣。正月裏我回老家,到灣子裏吃年酒,酒後我看我幺爹編兔子籠籠,又到田間看人家捉魚,到處走走,分外有益。至於趕場天喝茶,那更是讓人增長見識的速成法子。

孔子的學問全是轉出來的,如果他不曾周遊列國轉一圈,就不會做出那麼大的事業來。從上引的話來看,孔子轉悠的習慣從年輕時就已養成。這,正是孔子在《易傳》中說的“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的大義所在。北大博物館門前立了一個日晷,晷上刻著《易傳》上的這句話。再往西行不遠,就是北大西門。北大西門向來是個鬧市,你在這裏可以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發生。

“十室之邑”是個小鄉鎮,孔子到過周邑這種大城市,也到過衛邑這種繁華地方,但他最熟悉的還是小鄉鎮。孔家所在的曲阜原來也不大,孔子死後,據《史記》載:“弟子及魯人往從塚而家者百有餘室,因命日孔裏。”以後逐漸成為一個大鎮,曆代下來,成為一個頗具規模的城市。從魯國的城鎮變遷史我們也可見孔子的影響力,聖人之德惠及禽獸,城鄉均受教化隻是當然。

孔子四處轉悠,考察人文,到過很多地方,認識很多人,他得出的結論是:“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我們把這句話結合他的另一句話“裏仁為美”,可見孔子熱愛老百姓,認為有很多好人。

我尤其注意到,孔子在這兩句話中講的“仁”與“忠信”都不是學者通過修養學來的美德,而就是老百姓天生的美德。這反映了孔子的一個思想:仁義是先天的,是德,更是道。事實確是如此,我們看農村的老農民,城裏的老工人,小賣部的老大媽,常常覺得他們比有錢有勢的人更像人,原理即此。

但孔子又說那些天生有美德的人“不如丘之好學也”,意思是先天美德還需後天鞏固,否則也會在後天流失。好學,即好道也。

孔子很熟悉農事

“子謂仲弓曰:‘犁牛之子驛且角,雖欲勿用,山川其舍諸?’”(《論語·雍也》)

孔子對弟子仲弓說:“犁田的老牛生下的小牛長得又紅又壯,角又生得正,即使我們不想用它來祭祀,山川之神(即天地之神,上帝)都不會舍棄它。”

孔子這是講祭祀,顯然在對仲弓進行專業授課,講怎樣嚴格挑選祭祀專用的小牛。其標準即為:一,純血統,非雜交,即“犁牛之子”,健壯的農耕牛。二,純紅色,即驛。驛指牛馬毛色純紅。三,雙角生得正。孔子非常懂牛馬,是個伯樂與良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