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孔子富民思想(10)(2 / 3)

孔子周遊列國,被人當作大惡人陽虎圍起來,孔子莫名其妙,也不想知道究竟為什麼,他“弦歌不絕”,毫不生氣,過不久自然誤會消除,他幹他的事去了。楚昭王要封七百裏地給孔子做小國國王,後來因為手下阻攔沒封成。孔子不知道楚昭王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封他做國王,這個國王有多大,做了國王有多美,這些孔子統統不知道,這樣,當有人告訴他“本來有件天大的好事要砸到你頭上,但沒幹成”時,他就不失落。

“人不知而不慍”,真好!其實也不是真正的不知道,而是不在意、不在乎。你不在乎,他還呼得了你嗎?當然不能。孟子說他“不動心”,就是跟著孔子學的。孔子說他“四十而不惑”,又說“智者不惑”,當然他是智者。

智者不是什麼都知道,而是什麼都不知道。守住自身,就不迷惑。知識要人的命,心靈的愉悅才是生命的靈糧。

孔子愛與學生聊天

“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論語·為政》)

孔子與顏回說話,一說就是一天。在最愛的學生與最好的朋友麵前,孔子的話很多,越說越起勁,越說越有味。而顏回呢,聽得也很享受,孔子說一天他就聽一天,像傻瓜一樣“不違如愚”。其實他哪裏“愚”,他不和孔子較勁,因為孔子的話他句句親切,句句聽得進去。

“不違”,不是說不違孔子,而是不違自己的心。當孔顏交心,則顏不違孔,孔不違顏,孔與顏言終日。

孔子最愛與顏回聊天,其次愛與曾皙聊。曾皙就是曾子(曾參)他爸。好家夥,父子兩代都是孔子的學生,豈不亂套了?他們父子之間該叫“師兄”“師弟”呢?還是叫“爸爸”“兒子”?這個問題根本不是問題,父子依然是父子,見了孔子隻管都叫“老師”。這也是中國古風。

孔子弟子子夏引孔子的話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也”,聞道有先後,慕道之心則一。

孔子本人的魅力很大,在他的學生中,常有父子雙雙拜他為師,如顏回與他的父親顏路,曾參與他的父親曾皙,都是孔子的弟子。孔子比弟子們年長,但與顏路、曾皙這些“超級弟子”年齡相差不遠,老頭愛找老頭,因此孔子“偏愛”曾皙,是可以理解的嘛。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子路率爾而對……夫子哂之。‘求,爾何如?’……‘赤,爾何如?’……‘點,爾何如?’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傷乎?亦各言其誌也。’曰:‘暮春者,春服即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夫子喟然歎曰:‘吾與點也!’”(《論語·先進》)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四人陪著孔子坐,孔子說:“我雖然比你們癡長幾歲,也不要有什麼拘束嘛。我聽見你們老說‘不了解我!不了解我!’現在假使有人了解你們,又該怎樣?”魯莽的子路第一個搶著答,說他想當將軍。孔子聽了他的話,微微一笑。又分別問冉有與公西華,最後問到曾皙。

曾皙在孔子旁邊散坐著,抱著一把瑟,懶懶地彈著,好似魏晉中人。聽見孔子問,把瑟且放下,回答說:“嗨,咱跟他們不一樣。”孔子說:“那有什麼關係呢?各言其誌罷了。”曾皙就說:“如果有人跟我合得來,我就和他一起玩去。春天將盡的時候,穿著新衣服,帶幾個朋友,帶幾個小孩,咱到沂水河遊泳去。遊完泳,到山上吹吹風,然後唱著歌回來。”說得孔子也動心了,感歎地說:“我跟你一樣啊。”

這段話,傳神地再現了孔子師徒聊天的動人情景。且莫說什麼微言大義,玩就是玩。聖人最愛玩,聖人最會玩,聖人天天都玩,玩著玩著就把大事做了。人的心不玩則不爽,多少人一天到晚繃著臉,背著手,這種人不足與言。看看人家孔子與曾皙,多爽。

在孔子說話時,曾皙隻管彈瑟,可見孔子當老師沒有架子,有規矩,但等於沒有。在祭祀上帝時,孔子會帶著弟子們萬分肅敬,但在平時,其實最輕鬆不過。切莫說有兩個孔子,輕鬆的孔子即嚴肅的孔子。若無嚴肅的信仰,何來輕鬆的生活?

孔子不讚成讓學生跑腿

“子夏問孝。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

這段話意思是:子夏有回開玩笑問:“怎樣才算是孝敬老師您?”孔子沒直接回答,而是說:“你們看我的臉色最難。假如我有事就讓你們跑腿,有好東西隻管自己吃,你們這樣(指為老師辦事送東西)就是孝敬嗎?”

當然不是。孔子當然不會貪圖學生的孝敬,也不讚成讓學生跑腿。他還常為學生跑腿。“子張學幹祿,子曰:‘多聞闕疑,慎言其餘,則寡尤。多見闕殆,慎行其餘,則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祿在其中矣。’”(《論語·為政》)幹祿就是求仕、求食,找工作。此事可見孔子還為學生找工作作參謀,關切之深讓人感動。

孔子曾說“回也視予為父”,說顏回把他當父親。確實如此,恩師如父。孔子愛弟子已超出常人概念,因為他不僅是學生們的老師,更是這些信徒們的牧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