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孔子富民思想(7)(3 / 3)

五,再補《易經》。《書經》補完,孔子意猶未盡,根據《書經》“敬天”思想,洋洋灑灑作《易傳》,附於《易經》之後,經傳合一,成為新版《周易》,是為對周道的補充與完善。這事也隻有孔子幹得出,在別人想都不敢想。

六,最後作《春秋》。作《春秋》是孔子編撰、著述工作的大總結與最高峰。補完《書經》與《易經》,孔子實際上已完成所有的整理工作。在此基礎上,他針對當時的時事,作《春秋》,是一部“當代史”。作《春秋》一事體現了孔子作為祭司與史官的職份,也體現了《易經》上說的“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天下睹”的易變精神。

六經都經孔子之手,六經處處是孔子的痕跡,孔子不是六經的孔子,六經是孔子的六經,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

那麼時間呢?孔子作六經耗時幾何?據《史記·孔子世家》,孔子是六十五歲那回到魯國的,死時是七十三歲,孔子在死之前的倒數第二年,即七十二歲那年,作完《春秋》。以此推算,孔子從歸魯開始正樂,到死之前作《春秋》,連續耗時七年。七年作六經,差不多一年一部,也是高產了,老夫子精力過人,蓋上帝佑之也。

孔子整理六經的目的

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方便在太廟中祭祀。當然,也好用來教學生。孔子整理六經,是與他作為“國老”的身份相吻合的。

孔子整理六經前,太廟中用於祭祀的文本繁瑣,古奧不易解,蕪雜不易行,孔子整理六經,使祭祀一下變得簡單易行,又很豐富,有詩、有樂、有書、有禮、有易,還有春秋。這六經對於祭祀的作用分別如下:

《樂經》:是神曲樂譜,用於祭祀時演奏,與唱詩時伴奏。《詩經》:是祭祀用的歌詞,即讚美詩,用於祭祀時群唱。《周禮》:是祭祀準則與禮儀指南;即律法。《書經》:是祭祀時作禱告的內容依據。在太廟禱告不能隨便,要依據《書經》(當時稱“尚書”,意即上古之書)。《書經》記錄了大量我們的列祖列宗作的禱告名篇,如《湯誓》。禱告本此,當然也允許結合具體情況發揮。

《春秋》:是主祭者(大祭司)每次祭祀時向上天作的時事報告,要在禱告與敬拜中念出來。比如孔子念“天王狩於河陽”,這是主祭者(大祭祀)向上天稟告此事。這種做法近似於《舊約》中《利未記》、《申命記》等書所載,猶太長老每有大事,必禱告,請示怎麼做。

《易經》:是祭祀時占卜、搖簽、演卦的依據。主祭者(大祭祀)將占卜結果告訴魯國國君,具體指導下一步怎麼做。

六經使孔子地位不可動搖

孔子編定六經,使他的祭司地位更加確立而彰顯。

歸魯後,孔子地位如日中天,魯哀公尊之為“國老”,意思就是大元老、大祭司。魯國執政大臣季氏也不再有侮慢孔子的行為,執禮甚恭。孔子死後,魯哀公尊稱孔子為“尼父”。

孔子周遊列國十四年,編六經七年,這二十一年中,孔子在列國的影響力日漸巨大,當世再無第二人與他同列。各國紛紛派人前來魯國觀禮、取經、問政。中央王朝周與各諸侯國都公認孔子是全中國的大祭司,“聖人”,而不僅是魯國的聖人。

六經是孔子神學院的課本

孔子的六經是他自己的學問大全,同時也是他教育各國弟子的教科書。科科都是主科,都是大學問。孔子的六經可以培養各方麵的人才。詳說如下。

學《詩經》,可以進入唱詩班。

當然,當時還不叫“唱詩班”,叫唱禮之列。意思都是一樣。

我們都知道,唱詩班在整個祭祀敬拜中具有特殊而光榮的地位。在每個教堂的台上,唱詩班與牧師同列。牧師在前麵講道,唱詩班在後麵唱詩,相輔相承,烘托出神聖而和諧完美的氣氛,讓人感覺確實是身處神的殿堂,進入一種別樣的人生境界。很多人進教堂不是聽講道,而是去聽讚美詩。這也很好。要說根本,講道是次要的,因為上帝的道自會顯明,讚美才是我們最主要的功課。

孔子之時的太廟就相當於我們現在的教堂。唱詩班是整個會眾的寵兒,唱詩班的歌唱者被視為天使。因此,不是誰都有資格學《詩經》。孔子這方麵有些“偏心”,讓他的兒子孔鯉學《詩經》。

孔門弟子中,精於《詩經》的有子夏等。子夏曾問孔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子曰:‘繪事後素。’曰:‘禮後乎?’孔子曰:‘商始可與言《詩》已矣!’”(《史記·仲尼弟子列傳》)

孔子說:“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他把《詩經》的學習當成進入太廟神學院的第一門功課。

學《詩經》的另一作用是可以當外交官。《左傳》記載當時各國來往,都以《詩經》為外交辭令。外交官在說話中如果能大量並且準確地引用《詩經》,就會被認為是很好的外交官,反之則不是。

因此,孔子的太廟也為各國培養了大量外交官,實為當時中國的外交學院。魯哀公亦將魯國的外交部設於此。

孔子說:“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以美為?”(《論語·子路》)意思是外交官員熟讀《詩經》三百首,才能讓他去做事。如果不熟,辭不達意,那在出使四方、處理外交事務時就不能很好地說話做事(專對,應對)。你們不要說三百首太多了,不多怎能去應付各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