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年少時這些同學總時候惡作劇的情景,雖然會讓人很惱火,其實這些同學的內心也並不是我認為的那麼壞,那時候的他們,隻是小孩子心性,圖一時的好玩。
當曾經同學在杜康家集合的時候。杜康這個即使被人捉弄得狼狽不堪也堅持微笑的人,居然嚎啕大哭起來,當場一片悲泣,我也微笑的流淚了。
杜康對所有人的愛,他們都感受到了吧?杜康用真心和寬容換來了同學的認同。
最後幫埋葬杜父遺體的事情,這些同學親手做了。杜康原本是請了人、給了別人的定金的,後來那些人也都退還給了杜康。
隻是杜康的房屋當時白紙黑字打了據條,對方又是本地有點權勢的小土豪,不願意退讓,也就作罷了。看著那個土豪的八字還卷了好幾圈的胡子,我心裏想著,如果等姑奶奶發達了,非一根一根給你拔下來。
當晚杜康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買了酒和食物,要和所有的同學一起一醉方休。
我問他怎麼不留下一點自己花,他說我不是讓他來我們家做藥童了,肯定不愁吃喝,錢留著也沒用。
老天爺算賬還真是公平呢,這得和失分得那麼清楚,雖然杜康的雙親已經逝去,卻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了大家的友情。看著抱成一團的同學,我起身走到窗前,舉起酒杯:“老天爺,我們幹杯,感謝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讓我的記憶裏多出了這麼多美好的東西!”
“小零,你說啥?什麼第二次生命啊?”杜康醉醺醺的將他的臉湊了過來,一嘴酒氣。這小子今天肯定喝多了。
“我說,你父母那麼善良,會在下輩子的第二次生命裏得到幸福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來喝酒!”他一把抱著我將我扛到酒桌邊上。
沒想到他力氣那麼大,看著他因為營養不良瘦骨嶙峋的身子,很難想象我父母養得略微顯胖的女兒,他能隻手摟起來扛到肩上,又慢慢放下。
那天晚上,我也被灌醉了,是我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喝醉。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隻覺得頭很疼,睜開眼看到父親坐在床邊守候,我坐了起來讓父親接杜康來我們家做藥童,他笑嗬嗬的告訴我,昨天他接了我和杜康一起回來的,現在杜康已經早早的起來幹活了。我親吻父親的臉叫著‘父親萬歲’!
走到院子裏,我頭還疼的要命,杜康在那做得有模有樣,汗流浹背。
昨天他喝的酒是所有人裏最多的,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麼早起來,而且精神非常好。
父親似乎能讀懂我的心聲似得,跟我說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杜康的體質很好,他喝多少酒都很快會散去酒精。而我的體質是中等,如果不是他替我紮了幾針,我現在的身體應該還被酒精麻痹著,無法醒來。
我笑著對父親說杜康腦袋笨,老天爺給他個強健的體魄是應該的,這樣才公平。
烈陽當午,杜康暴曬在太陽下,守在那些曬藥架前驅趕著飛蠅。
我喊他過來,遞給他一碗薄荷茶解暑,問他怎麼不知道到陰涼的地方休息下。他說那些草藥洗過之後在晾曬,現在正半幹,經常有飛蠅過來,他要驅趕蚊蟲。我娘告訴他草藥被飛蠅碰過之後病人吃進去對身體不好,所以他要一直守在那驅趕那些蟲子,免得到時候有病人吃進去不舒服。
見到又有飛蟲在草藥上飛舞,他一口氣喝完了茶水,扔下了碗就去趕那些蟲子。回頭對我說很好喝。
他那頑固不化的腦子有種堅強的毅力,讓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