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將手收回,舒曼怔怔地站直身體,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竟不知道說什麼。
他這是讓自己明天走的意思?
“你叫什麼?”
回答她的是一扇關著的房門,和以水一般的安靜。
舒曼雙手撐在床邊,緩緩坐下。溫度剛好的房間,早已捂熱了她那易寒體質。
不經意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舒曼下意識地笑了,但隻一會兒,便眼眶微紅。
寶寶,媽媽這次又跟你有緣無分了!
幾乎是一夜未睡,舒曼輾轉反側了很久,她眉頭緊鎖的臉上,顯得心事重重。
清晨,陽光剛剛透過窗幔照進來她靜靜起身,今天的陽光正好。
自覺地往床頭一摸,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家。
手機呢?
舒曼輕輕開門,她抬眼打量著裝修豪華的別墅,二樓應該是男人居住的房間,正緊閉著,應該還沒睡醒。
躡手躡腳地索索地找尋,舒曼定睛一看,客廳茶幾上正是她的包包!
手機顯示是黑屏幕,舒曼長久按下,屏幕這才亮起。
誰給我關機了?
現在才早上六點四十八分。
手機再次響起,突兀的鈴聲很快擾亂清晨這個空間特有的幽靜。
舒曼趕緊接聽:“喂”,她極力忍住咳嗽,一隻手掩住自己的唇。
“在哪兒?”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厲聲。
舒曼簡直就可以想象他那嗜血凶狠的雙眼。
羅雲崢陰狠的聲音中明顯透露著路人皆知的怒氣,舒曼顫抖著雙肩,屏住呼吸。
“嗯?”
不容拒絕的聲音再次傳來,她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幾次想將電話掛斷,但是都強忍了下來。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複雜的微笑:“手機沒電了,睡過頭了。”
“沒事,我上班去了。”
取而代之的不是暴風雨嘶吼,而電話那頭一臉淡然的語氣:“嗯。”
想起昨晚留宿自己的那個男人,舒曼很想當麵跟他好好告謝一番,但是怎麼可以再好意思打擾別人?
但沒有他,自己可能昨晚也已經凍死了。
舒曼想到這裏,自顧自地將腳步一轉,走進了廚房。
在這個五百多平米的大別墅了,卻沒有一個傭人,舒曼覺得好奇。
但這裏一塵不染,卻不似是經常有人居住的樣子。
她熟練地做好一份煎蛋,冒著熱氣的煎蛋香味幽幽回旋在這個屋子裏。
沒辦法,冰箱裏隻找到雞蛋,舒曼一臉無奈。
怎麼就可以給救命恩人吃這個?
舒曼心覺不妥。她翻出包包隨身攜帶的紙筆,寫下一行清秀的正楷字:“這是我的號碼,恩人,以後若需要幫助,我不遺餘力。”
甚至來不及抬眼再看一眼這個房子,舒曼就赤腳走到客廳,換上自己的高跟鞋。
“吱呀”生鏽的院門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隨即又恢複平靜。
這女人!真是有趣!
男人眼眸含笑。他正準備下樓看看舒曼的身體如何,畢竟她現在是有孕之身。
沒想到正巧開門的瞬間看到她出了房間,男人重新掩上房門,靜觀其變。
本以為這女人會上樓的,結果卻沒有。
緩緩下樓,伸手拾起那張有著舒曼號碼的紙條,視線投射到桌上那一盤溫熱的煎蛋,男人忽然抬手,將一隻手輕輕置在自己鼻子下嗅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