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卻不想掩飾,銜刀在口,撲過去,扯住大狗一條大腿,隻幾刀,割斷動脈,狗血飛流而下;又如法改割另一條腿。兩條後腿淌得差不多了,估計它無力刨蹬,再依次割開兩條前腿。狗(大多上下結構)尾垂下,糞便“叭叭”撒落。美食家們發現,這樣徐徐放盡了血的狗肉色好味鮮,是上品,因此新潮殺狗法傾刻風靡一大片地區。人們享受了,狗們必要多些苦痛。人和狗從來就屬於兩個極端,盡管人和狗都崇尚忠義都痛恨奸狡,可是人講美食會花鈔票而狗這種東西對此卻一竅不通,那麼它們隻有挨宰的份兒。
待我從法院應付完一場可有卻不可無的調查過程又返回殺狗現場之時,那具大狗屍已被端正地放在地上,倆操做工一個按著,一個端噴燈細細地噴焚,宛如在雕琢一件精美的工藝品。又是一種新發現;從前是殺狗剝皮,謂之“食其肉,寢其皮”,而今說狗皮更好吃,便以現代手段,烤盡其毛,連皮也端上桌去。大狗小了許多,黃乎乎的一毛無存,可它雙眼竟笑眯眯地,尾巴也端正地卷起,它不必再怕哪個或討好哪個。我知道它現在已經是一堆肉多少盤菜肴或若幹錢幣,而唯獨不再是一條狗了。
步入春天
白雪、堅冰、寒風、枯樹。
這就是冬季,真正萬物肅殺之冬季。而我怎就於文友宴中,脫口拋出這樣的題,酒這東西!
悔夠了又想,也對。植物難免枯萎,動物難免休眠,然人是萬物之靈呢,人誰個冬眠過!於是在冬裏有熱騰騰景象有火辣辣欲望有急匆匆奔走者,隻能數我們人。
高興了,我蒙得對。
忙碌一日,躲進溫暖的小巢,體味家庭之溫馨,頂好在冬季。追憶那滂沱的暴雨,追憶鮮花,追憶鳥鳴,追憶野果,這時候,你才知道,冬天,原來竟如此可愛。一年終了,新桃要換舊符,讓你喘一口長氣,數一數365個日出中你的得與失,難道不應該?造物主比三個香皮匠更聰明!
出門入門,體味兩個季節。在北方,我聽到樹根之血液在逆風之向而流淌,我聽到種子之喉嚨在凍土下齊呼“一、二、三!”偶爾陽光捎來春天的問候,竟感動得古老的屋簷掛滿淚滴!
春已在遠處迎我們走來。
忘掉昨日,目視明天吧。12年前學寫詩:“冬緊閉住冰冷的門扇,鎖住騷動不安的春天;是誰將無數把黃金鑰匙,同時插入億萬個鎖眼?”這是寫冰淩花。12年後才知錯了,步入春天的乃是冬自己!
朋友,還等待春天走向我們嗎?迎上去吧。隻要你心中充滿春意,你便不存在悲哀不存在陰影,你便早早地擁有了春季,周圍天氣是寒是冷,那管什麼!
說什麼交九天最冷,我說;“九”是數字之極,物極必反。“九”是通往下一個季節的長廊,在“九”裏大踏步走過,別等,迎著春天走上去!
莫歎:“人生易老”,且歌“來日方長!”
朋友,腳下快一點,冬便軟下來遠下去,腳下快一點,歌便暖起來亮起來。
來喲,讓你我他他他,步入春天。
別錯過機會
聾啞學校有個教師李玉柱,平時不太鑽研業務,反正混工資唄。可是,學校來了新領導,要改變過去那種優劣並存的壞風氣,全校60名教師考試,讓12名考試成績差的待崗,工資按八折開。李玉柱排名第59,自然難逃待崗的命運。他非常怨恨現領導,便去找他理論。領導說,你這同誌平時愛喝酒愛打麻將,不適合在一線,去校辦工廠吧。李玉柱沒想到不但沒討著理,反而給貶到了工人的地步,他心理更是不平衡了,見人就說領導心胸狹窄,容不得不同意見,工作上更是馬馬虎虎,他想,你難道再進一步還敢開除我,那樣我就是學校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告狀專業戶,你不讓我好,大家誰都別想安寧了。
李玉柱在同事中還有一個同病相憐人叫張唐,這次考試排名60。他就把苦悶向張唐說。張唐笑了笑,工廠也挺好,不就是做牌匾,又不用你拉客戶,咱教育局長不是號召全市的學校都把活給咱們嘛,我看無論幹什麼,隻要安心工作,都有前途。李玉柱想不到這排名在自己後麵的家夥也敢說大道理教訓自己,火了:“你怎麼不去?”張唐說:“領導信不著我。”“我出1000元錢,你走後門幹這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