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接到消息,我的兩個劇本同時被長影投拍,並與導演路奇先生見了麵,而且受邀跟隨劇組到了拍攝場地--長白縣馬鹿溝鎮,對劇本進行最後修改。某一天吃飯的時候,正副導演商量《翻過那些山》中的校長崔鳳麟的扮演者,準備從省話劇團請一位演員。突然,副導演一抬頭,指著我說:“我看顧老師演校長行。”路導也點頭。問我,我說從來沒登過台呢。倆導演異口同聲,這樣更好,不做作。我當時心一橫,演員不也是人嘛,我怎麼就注定不行呢。那部片子中我成了字幕之後首個露麵的兩位演員之一,說了全劇最長的一段台詞。還好,總共僅五場戲,水平不得而知,我演得可是相當順利,劇本被家鄉的長影投拍,又在自己的劇本中飾演角色,那感覺是相當的好!
好長好長的企盼,到底圓了這看似虛無縹緲的夢,為我鍾愛著的電影事業貢獻了綿薄之力。據製片主任說,一個編劇同時拍兩部電影,這還是共和國有史以來的首例,被當地媒體鼓吹,“顧文顯改寫了共和國的電影史”,我難道還有理由不榮幸嗎!
往事了,往事了。此後,我的第三部電影由北京某公司拍攝,我還抽身成功地嚐試電視劇的改編與創作。無論我將來有無大的進步,倘問及這樣一個問題:是誰圓了你的電影夢的?答案是固定的:長春電影製片廠!
惹啥氣呢
說我沒骨氣,不惱,沒就沒。一缺力氣二缺勇氣,幹嘛發火呢?
偶爾得點稿費,跑郵局的次數便比較多。彙款單的簡短附言通常於郵局無意義,你不撕去兌付完他們也要撕掉,於是我就討好地先撕了。營業員嘟囔,常來取款,最好還是把身份證號碼先填上,我一拍腦袋,對呀,這是省對方麻煩獻自己愛心的良機!以後填得毫厘不爽,當看到對方將身分證查驗後沒什麼異議就付錢,我也覺得如受到表揚一般。
這一次的彙款單紙質太脆,收到後左下角折裂了一道口,撕下附言頁,拐掉一點。那位骨瘦如柴的女營業員見彙兌碼少一位數,大聲訓道:“你撕掉號碼幹什麼?我怎麼給你查?”
臉上木木的,心裏卻笑了:幹什麼!我沒目的!隻是不小心;還有,少一位數,前九位都在,大不了“1”到“9”而且底帳上都挨著的,咋就沒法查?但生氣發火頂啥?我手伸進窗口老深,笑得比以前更和藹:“那我先拿回去,待其它九位都取走了,剩下就是我的了。”
不知為何小姑娘氣得更凶,惡狠狠地找出錢摔給我。
莫名其妙,我怎麼把她氣成這樣?她並沒因撕掉那個號碼而費什麼周折呀。我想,這孩子大概剛剛失戀,氣不是衝我來的。好在錢摔不缺什麼,我樂嗬嗬地拾起來。回家。
料不到仗沒打起來,她反牢記住了我,我敢肯定。下次取款時人多,我攢了好幾張彙單,排到我,又吃她一摔:“幹嘛不早來?攢這麼大一堆?”真是愚不可及!我一張一次,你累不累?咱不火,她蠢她的礙我啥啦?“這麼攢一塊不是省勁嘛。”我啟發她。
“你省勁了我受罪啦!”她依然摔摔打打!
她難道隔三差五失戀?可憐的姑娘,怪不得你如此瘦!現成的話在嘴邊:“我這玩藝兒該不該付款合不合手續你幹什麼的憑什麼摔摔打打我找你們局長我寫文章揭發你……”但我不說。沒具體意義。我笑了:“同誌,那你付一張或兩張,剩下的我重新排隊或下午來。”可憐的姑娘大約不知好歹,臉色煞白(我至今不明白她怎恁大氣呀)。把彙單算完,是658元,她冷冷問我:“有2元嗎?我給你660元。”我抱歉地說:“我沒2元。”“那我沒零錢找!”
這時旁邊有位老幹部模樣的人為2角錢與營業員吵得滿嘴白沫。何苦呢?你再上綱上線也不會是2角1分。
該我回營業員話了。我說:“沒零錢?那請您給我650元吧,那8元不要了。”
我真心實意,這話也氣人?女營業員把抽屜摔得叭叭響,裏麵分明有不少零錢!拽出8元,連原先的一同摜出窗外!
我差點要生氣了。就是你見天失戀卻與我無關!但我沒發火。人民內部矛盾這又何必!我拾錢在手:“同誌,您多給我10元錢。”說著,把多出的10元錢退還給她。
這回真差點兒氣她一跟頭。
現在仍蒙在鼓裏,那又瘦又醜的姑娘哪來那麼大火氣?難怪她瘦。氣大傷肝,這話有幾千年了,她真的沒聽說過?
我可是懂。別爭那些有所謂和無所謂的氣,要不然我何以年近半百而仍然健在,這是不是得益於不愛惹氣的緣故呢,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