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個皇宮,怎麼就沒人知道許離呢?找不到人,不知道要不要治罪?我汗流浹背,眼冒金星。照這樣下去,就是找到了人也消磨了一個下午,恐怕也是難逃罪責了。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遙遠;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淩,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就在我快絕望時,一個男人騎著馬唱著楚辭悠哉遊哉地路過了。。
我奔了上去,“喂喂喂,請問,你知道郎中令許離在哪裏麼?”
估計是中暑了,跑一下就覺得氣血上翻,腹內翻滾,幾欲暈倒,我努力站直了腳跟,抬起了頭,很眼熟的一張臉,“你知道郎中令許離麼?”
“叫我麼?”白馬上的男人轉過了臉,冰冷的臉,戲謔的眸“你不知道叫盤駙馬喂喂喂是大不敬麼?!”
一朵笑容自他臉上淡淡地散開,俯下身低沉地朝我笑:“不過我估計我數三下,你就該躺下了,一……二……三……”
“砰。”我應聲倒下。
原來是他,怪道這麼眼熟。昏迷前,我的意識停留在盤駙馬一張帶著淡淡笑意的臉上。
盤駙馬坐在馬上哈哈大笑,“真有意思!”
俯身又看了一眼暈在地上的人,低聲笑道:“真有意思的一個人。”白馬踢著步子轉悠,盤駙馬拉緊了纖繩,“看在你救了蓮公主的份上,我做一回好人。駕!”
白馬飛奔而去。
“站住,出城門請出示令牌!”午門口,守門的兵士擋住了盤駙馬的路。
“你叫我站住?”盤駙馬挑起了眉,“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皇上有令,出城門就得出示令牌!”年輕的士兵,倒是不折不撓。
“我就偏不出示,你能奈我何?”盤駙馬坐在馬上,嘲笑似地看著跟他僵持的士兵。
“不出示令牌者,就別怪我們衛尉拿人!”
“呦嗬,你還真跟我叫上勁了,有意思,哈哈,很有意思。”盤駙馬雙臂交叉抱著,依然一副不怕死的笑容。
“唉呀,是盤駙馬。”許離聽見午門前的爭吵,自屋內走了出來,抬眼一看,不禁嚇了一跳,“卑職該死,卑職該死,不知道是盤駙馬。還請盤駙馬大人大量,不要為難卑職了。”
“我是很大人大量啊。”盤駙馬俯身盯著許離笑,“要不然我也不會替人過來傳話,皇上有旨,召郎中令許離見駕。”
“啊,皇上有旨召我?”許離吃了一嚇。
“是啊,這個時候可耽誤了快半個時辰了,皇上一向沒耐性,你可要把皮繃緊一點了。哈哈。”盤駙馬淡笑。
許離臉色蒼白,飛奔而去。
盤駙馬拊掌笑道,“好了,好人我可做到了。”掉轉了馬頭,“駕”,白馬飛也似地越過了奔跑的許離,盤駙馬猶自轉過頭來,朝許離笑到,“加油啊,皇上可等著呢。”
許離到了禦書房時,太陽都快要下山了。
“你怎麼不等著明天再來?”劉聰翻著案上的奏折,頭也不抬。。
“皇上恕罪!”許離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汗流浹背,戰戰兢兢,“卑職也是剛剛從盤駙馬哪裏知道了消息,卑職一聽皇上傳喚,片刻不敢貽誤就趕來了。”
“盤駙馬?你說是盤駙馬宣的你?”劉聰抬頭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