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許離頭著地,不敢抬頭。
“那寡人的禦書房掌事呢?”劉聰這才想起,禦書房掌事去了一下午,也不見回來。
“卑職不曾見過。”許離再次汗濕。
“哦?”劉聰放下奏折,微微沉吟地敲著桌子,“你起來吧。”
“謝皇上開恩。”好險,許離站起身來,心兀自砰砰地跳個不停。
“許離,寡人命你出宮一趟,替寡人好好徹查一下盤駙馬。”劉聰翻開了案上的奏折,低著頭嘶聲說到。
“是,皇上。”許離領命而去。
“回來。”劉聰低頭皺了皺眉頭。
“皇上?”許離轉過身,拱手請示。
“這件事不許走漏了風聲,若是泄露了半點風聲……”劉聰批著奏折,一一字一句地說道。
“卑職自當提頭來見。”許離跪下許諾。
“知道就好。去吧,盡快,寡人一向沒耐心。”劉聰頭也不抬地揮了揮手。
“是,皇上!”許離抱拳,躬身退出中門。
劉聰端起茶盅,啜了口參茶,不禁眉頭微皺,茶是涼的,“李多,斟茶來!”
李多趨上前,給劉聰換了參茶,“皇上,小梨去了這麼久不見回來,會不會是天氣熱,昏在哪兒了?”
“那你去看看吧。”劉聰放下茶盅。
“是,皇上。”李多福身退出了禦書房。
入夜。
醒來時,躺在雨眠宮。
意外地看見琴妡坐在我身邊。
“你醒了,小梨妹妹?”琴妡笑了,“要不要喝水?”
“嗯,謝謝。”我點頭,第一次接受她叫我小梨妹妹,原來她心地倒也不壞。
“你啊,身子骨怎麼這麼弱?”琴妡倒了水,扶我坐了起來,“以後要多鍛煉鍛煉,一點都不像我們匈奴的女孩兒,見風就倒。”
“哪兒呀。太陽那麼大,我又找不到人心急的。”我接過水,喝了一口,“誰送我回來的?”
“就是幾個宮娥啊。”琴妡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後背,“太醫之前來過了,給你留了藥,我給你熬下了,要不要給你現在喝?”
“等等吧,謝謝你,琴妡姐姐。”我朝她笑到,腦裏卻浮起盤駙馬一張帶著淡淡笑意的臉,是他找人送我回來的吧?不知道劉聰……想到劉聰,我急了:“對了,皇上有沒有怪罪?”
“怪罪還讓太醫給你請脈開藥?小梨妹妹可真不簡單呢,嗬嗬,以後小梨妹妹有了好前程,可別忘了拉姐姐一把。”琴妡笑道,笑容真誠卻帶著隱隱的憂傷。
“你?”我捕捉到她笑容裏的憂傷,到嘴的一句話卻不敢問出來了。
“好了,我去幫你把藥湯煲熱一下,你再躺會兒。”琴妡接了茶碗,轉身而去。
我躺在床上。
“終剛強兮不可淩,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好熟悉的歌,好滄桑的歌,為什麼盤駙馬卻唱的那麼嘲諷。
想起盤駙馬,自然也想到了蓮公主。
為什麼劉聰要把蓮公主墮湖說成是失足落湖?明明盤駙馬在見到蓮公主時是一臉的冷漠淡然,何以要說成盤駙馬與蓮公主夫妻和美恩愛?
難道僅僅隻是關及到皇家的顏麵?
嗯,皇宮真的太複雜了,真是人多事也多啊。
我揉了揉頭,還是很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