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丞相,你這盤棋可是沒有回生之術了。”劉聰又抹去了一片黑子。
“臣甘願領輸。”靳準收起了棋子,“不如就罰臣做個東道,略治薄酒……”
“免了免了。”劉聰一口打斷靳準的話,“要酒,宮裏的酒還比不上你相府的酒?!”
“那皇上的意思?”靳準含笑問到。
“等寡人想到再說。”劉聰亦含笑,“不過酒嘛,還是要喝的,小靳皇後可是很久沒見丞相大人了,難得今日閑著半日,午膳不如就傳到小靳那,大家一起樂活樂活。”
“謝皇上恩寵。”靳準笑眯眯地站起身來,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多,你去傳膳到月華宮……另外,也去請大靳皇後一起用膳。”劉聰抬起頭朝李多說道。
“是,皇上。奴婢這就去。”李多福身退下。臨走時又安撫似地看了我一眼。
忽略,完全被忽略了,誰叫咱是奴婢呢?!我垂手安安靜靜地站著。
“對了皇上,臣不日前偶獲一字帖,皇上請看。”靳準自寬大的袖子裏抽出一字帖呈在劉聰麵前。
劉聰微微傾身,隻一眼,便驚喜地叫了起來:“好字!好字!方筆凝重,體態端莊,字體端正,用筆合法。好字!好字啊!”
“是啊,臣也覺得好。單看這精湛純熟的筆書,姿態嫵媚的形神就可稱是源遠流長,曾末深有啊。”靳準撚須而笑。
“這是誰寫的字帖?”劉聰讚歎地撫摩著字帖。
“是衛夫人的。臣知道皇上一向深愛漢文化,因此好不容易才求得這麼一帖給皇上送來的。”靳準麵有得色。
“衛夫人?”我來了精神,努力地豎起耳朵,王羲之的老師啊。
“衛夫人?誰是衛夫人?”劉聰目不轉睛地盯著字帖。
“回皇上,是汝陰太守李矩之妻。名鑠,字茂漪。”靳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劉聰,又道:“臣聽聞她最擅長隸,正,行書……”.
“嗯……碎玉壺之冰,爛瑤台之月,婉然芳樹,穆若清風。”劉聰沉吟道,“真是好字啊!雖說女人無才便是德,但是能寫出這麼好的字,也堪稱是女中典範了。對了,你剛剛說是汝陰太守之妻?”
“是!汝陰太守李矩之妻。”靳準道。
“寡人記得前段時間有人參李矩貪贓枉法的本,這事寡人還沒深究呢。”劉聰麵上一寒,卷起了字帖。
“回皇上,其實臣聽聞李矩兩袖清風,忠心耿耿,因此得罪了朝中不少人,有人參他,恐怕隻是私心作祟。還望皇上明察。”靳準垂首回到。
劉聰麵色一緩,淡笑道:“丞相不是收了李矩什麼好處吧?”
“臣不敢!臣隻是為皇上著想,不願皇上失去一個忠心可靠的好臣子,因此臣鬥膽去求了衛夫人的字,來跟皇上求情。”靳準顫巍巍地跪了下去。
“丞相請起。”劉聰一把挽起了靳準,“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寡人自當好好糾察。丞相放心吧。”
我微微一笑,原來還有這等事,今日可見著了。
李多輕輕地走進來,“回皇上,奴婢已經傳了皇上聖諭,大靳皇後說不舒服,頭痛困倦,因此就不去了,還請皇上恕罪。”
“知道了,先傳個太醫過去給她瞧瞧,晚點寡人再過去瞧她。”劉聰淡然地站了起來,“走吧,丞相大人,下了一晌午的棋,寡人真餓了,我們可別讓小靳久等了。”
禦書房掌事,隻在禦書房裏麵當值。
劉聰去了月華宮,我就下班了。倒是一份清閑的工作了,我心裏暗自感謝羊獻容。
次日,日上三竿,尤不見劉聰進禦書房。也許這個時間上朝也未定,我揣度著,閑著沒事,便在書架上尋了冊集子看,抽出來一看,竟是《道德經》。他果然很喜歡漢文化,竟然有春秋百家爭鳴時所有的書籍,不錯,都是古籍。我讚歎著,翻開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