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劉曜更為難了。
“這什麼?”劉聰靠近劉曜,盯著劉曜的那兩道白眉,唱個曲有什麼難處,寡人都不嫌,難道他還嫌?
“是,皇上,臣這就去安排。”劉曜福身退下。
廳外,羊獻容自屏風後迎了上來,“那就讓紅豆去吧,我想著紅豆應該應付得來。”羊獻容胸有成竹。
“小姐,皇上是不是看上你了?怎麼巴巴地叫你去唱曲?”阿喜一邊忙活著給我梳頭,一邊疑惑地問。
“怎麼會呢,你別忘了我還沒及笄呢。”才十二歲,還隻是個半大的孩子而已。
“那有什麼,沒及笄就進宮又不是我朝的首例。”阿喜往手裏塗了點桂花油,擼起我的頭發卷了又卷,好歹梳出了兩個宮髻。
“這樣很古怪,不好看。”我伸手扯了阿喜辛辛苦苦盤起來的發髻,“紮兩根麻花辨就好了嘛。”
“唉呀,小姐,你怎麼就扯了呢?不梳宮髻是對皇上不敬。”阿喜急了。
“你放心沒事啦,我梳麻花辮也是為了討皇上開心,你想,皇上天天看到的都是同一種發型,不是很沒意思嗎?”我努力說服阿喜。叫我頂著兩堆朝天椒似的發髻出門,打死我都不幹。
“不行!小姐,不管你說什麼,奴婢還是得給你梳宮髻。”阿喜堅持,“你忘了上次王妃是什麼懲罰我們的嗎?”
“紅豆,阿喜說得對,你必須梳宮髻才可以去麵聖。”羊獻容扶著小青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母後……”我站起來拉著羊獻容的手,“可是梳宮髻很難看的嘛。”
“傻丫頭,還講究美醜來了。母後親自給你梳,行了吧?”羊獻容笑著把我按到銅鏡前,拿起了梳子。
同樣是宮髻,羊獻容梳得卻輕巧好看的多。
羊獻容前前後後又仔細端詳了我一遍,叫到:“阿喜,遞串細小顆粒的珍珠過來。”接著,儼然一個化妝師一般,羊獻容又把珍珠繞在了我的發髻上。
“這下滿意了吧?”羊獻容拍拍我的肩頭笑道。
“嗯。母後的手就是巧,都能點石成金了呢。”我側著頭照著鏡子,原來梳宮髻也蠻好看的,輕靈,嫻雅,卻顯富貴大氣。
“走吧,讓皇上久等也是大不敬之罪。”羊獻容牽起我的手,“近日有沒有好好研習琴藝?”
“王妃,小姐可聰明了,學琴學得可快了。”阿喜插口到。
“那是我先前就教過她的。”羊獻容朝阿喜笑道,“隻是怕紅豆流落民間太久,琴藝生疏了才讓你又著人教她的。”
我抿著嘴笑,哪裏學得快了,不過是剛好懂點音律,又有人在旁邊專門指導,那自然學的就容易些。
“臣妾參見皇上。”羊獻容向劉聰微微福了身,“臣妾把小梨帶來了,正在門外侯著。”
“免禮,讓她進來吧——給容王妃看坐。”劉聰笑眯眯朝李多吩咐到。
“謝皇上!”羊獻容側身坐到了凳上。
“你可以進去了。”門口伺候的一個太監,嘶啞著嗓子對我笑道。
“謝謝。”我朝他笑道,提起寬大的裙擺,踏進了門。
為什麼同樣是宮髻,她梳起來就那麼好看?劉聰的手指又輕輕地敲著桌麵。李多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難道皇上看上這個小姑娘?好像還沒及笈的樣子?不過樣貌倒是比圖像中那些待選妃嬪的出眾許多?”李多又眼神淩厲地考究了關小梨一眼,說不定又是以後的什麼妃……
“小梨拜見皇上。”俯身,下跪。很連貫的動作。
“起來吧。寡人聽你上次唱的曲很有味道,想必民間還有許多歌曲是寡人不曾聽聞的。聽中山王說,你流落民間甚久,不如今天就給寡人唱唱民間的曲?”劉聰興致高漲。
“回皇上,小梨孤陋,並不曾聞得些許唱曲。便是聽了,也未曾記住。”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這個無底洞我可補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