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看!珍珠,這是剛從荷花身上掉出來的!”尋兒大聲說道,那嗓門,簡直就像一個高音大喇叭,恐怕院裏院外聽不見似的!
沐婉聽著想笑,但是現在還不能笑,隻能裝腔作勢道:“尋兒,你不會是眼花吧?不是說姨娘才丟失了珍珠麼,怎麼這珍珠……就自個長腿從荷花身上蹦出來了?你,可別是看錯了,才好?”
尋兒一口咬定,“奴婢沒有看錯!”
秦媽也跟著大聲說道:“奴婢也看見了,沒錯,珍珠就是從荷花身上掉出來的!不但奴婢看見了,咱們院子裏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相信就連她們四個若是不昧著良心,也都長著眼睛看著呢。”秦媽不但拉上自己院裏的人替尋兒作證,做實荷花的罪名,連帶著將荷花帶來的四個婆子也捎帶上了。
那四個婆子一聽這話,臉色難看極了,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荷花的臉色,更是異常難看,她心口遭受重創,剛剛吐了血,知曉醫理的人深知她此時不能受刺激,若是再見了血,恐怕這條命都保不住了,可是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她?
就在這個時候,院門口燈籠一亮,一個小廝提著燈籠在前麵引路,身後一個中年男人大步走進院子,沉聲喝道:“怎麼回事?”
那荷花看見他一個激靈,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撲上去,張嘴就想惡人先告狀!秦媽見狀連忙閃身攔住她,嚴肅地道:“回稟老爺,這個荷花偷了姨娘的珍珠,跑到這裏栽贓陷害不成,便辱罵大小姐,不想被奴婢們識破,如今人髒並獲,還請老爺發落!”
沐輕山聽了,卻是充滿懷疑,不可置信地看了沐婉一眼。
得,瞧這個男人質疑的眼神,他的心可不是一般的偏啊,方才那些話他在門外明明都應該聽見了,此刻卻是不發一言,不停地打量著她,仿佛想從她的臉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得,既然他這麼偏愛妾室,那她就順水推舟……沐婉撇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不要說了,秦媽。”
“大小姐……”秦媽不甘心道。
一旁,荷花還掙紮著,虛弱地拉扯著秦媽叫道:“老爺,老爺您聽我說……不是的,不是我,是大小姐……是她偷的……”死到臨頭,她還嘴硬。
秦媽氣不過,想要推開荷花。
沐婉攔住她道:“是非曲直,自有公道。”說著看向荷花,冷笑道:“你說,珍珠是我偷的……好吧,是我偷的!”
“大小姐,你在胡說什麼?咱們這麼多人都睜著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東西分明就是從她自個身上掉出來的,她還想誣賴大小姐你,咱們這些人可不是瞎子。”秦媽急道。
尋兒也小聲辯道:“就是,明明就是她自己偷的。”
“可不是!”又有人附和了一聲。
聲音很輕,但周圍的人都能聽得見,聞聲,沐婉側了下身,便瞧見說這話的是一個低著頭,站在離她身後不遠的小丫頭。
那四個婆子一個個卻像是悶葫蘆,均都低著頭,誰也不敢吭氣。
聽著眾人的你一言,我一語,再看看那四個婆子作賊心虛的模樣,沐輕山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荷花看著不由著急上火,急的肺都快炸了,不行,她不能讓姨娘的計劃有失!否則功虧一簣,還不得被姨娘打死……一時間,她急上心頭,也不知道打哪來的力氣,猛得抓住秦媽,一把推開,撲到沐輕山腳下,抓住沐輕山的下擺,哭述“老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奴婢說是……都是真話,真的,奴婢不敢騙您,的確是大小姐……偷了姨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