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還是益州”傅陶薑微微點了點桌麵“天耀,卻已經不是天耀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安子軒皺眉,天耀不過就是一個小國,國土還不及銀月十分之一,兵力更是難以上的了台麵,所以一直以來都與銀月交好。看起來也並無什麼進犯之意。難不成,這個小小的天耀,竟然包含狼子野心,想要進犯銀月不成?
“子軒啊,你難道還不知道,天耀的皇太子三日前已經歸天,現在天耀皇帝正準備立十一皇子周子鈺為太子”語氣中帶著微微的調侃:“看來真的是小晴把你照顧得太好了,讓你真的做起了逍遙王爺。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沒有放進心裏。”
老臉一紅,安子軒郝然,胡亂的喝了幾口茶水。
“老匹夫!就事論事!你不要在這兒胡扯。這天耀的什麼太子死了,我倒是知道,不過這周子鈺的名字——怎麼聽著怪熟的?”
“熟?你何止是熟!”傅陶薑不緊不慢的敲著桌子:“還記得慕容玉鈺嗎?”
“慕容玉鈺?”安子軒腦海中倏然閃過一張熟悉的臉:“蒼梧的三公主慕容玉鈺?”
傅陶薑點頭:“是啊,就是你總惦記的那位,縱橫沙場的鐵血公主啊。那周子鈺就是她的兒子。”
“什麼?慕容玉鈺嫁去了天耀?什麼時候的事?”奇怪,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一直都沒有消息?
“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慕容玉鈺是元啟二十八年嫁去天耀的,次年生子。”冷笑一聲“這慕容超還真是舍得啊,竟然把自己最疼愛的小公主嫁去給那個老頭子做妾。”
傅陶薑冷哼一聲,“而且還是最有手段最果敢的‘鐵血公主’慕容玉鈺。”
十年前,蒼梧皇帝最疼愛的掌上明珠,年僅十六歲的三公主慕容玉鈺毅然進了軍營。慕容玉鈺以狠辣機智著稱,從此便有了‘鐵血公主’的名號。
這位慕容玉鈺雖然不曾與安子軒一戰,但是這戰場女傑的名字也讓安子軒時常掛在嘴邊。時時感歎不能與之一較長短。
冷笑一聲,安子軒的五官有些陰鬱,白白淨淨的臉上突然顯現出一股子的殺氣。:“慕容那個老匹夫還真的舍得啊。不過,周興那個老東西,看來還是沒有被打怕。這樣的女人也敢取?他是嫌活得久了吧!”
倘若這時候有老兵在場,一定會驚歎的喊一聲:將軍風采不減當年。
“其實,應該還沒有到這樣嚴重的地步。‘流民作亂’,我想皇上應該也不會全無察覺,所以這件事情還不是很緊急。不過現在真的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
“皇太女。”
“她?她怎麼了?對了,我還想問你呢,之前不是傳聞說她遇刺了嗎?怎麼樣?刺客抓到了沒有?”
“已經死了,死的幹幹淨淨”
“那你這次又有什麼事?你說,我去做。”
“估計不久就該開始奪嫡了,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聽我的意思?你這人還真是奇怪,你什麼時候開始問我的意思了?你不是一向都看人很準嗎?你自己拿主意不就好了?”
“我老了,最近有些事情始終想不明白。所以想讓你幫我拿個主意。以免…”
“前怕狼後怕虎,要知道優柔寡斷是兵家大忌。就算那幫小子變著法兒的整你,你也不至於變成這副模樣吧?好吧,既然是你要我幫你瞧瞧她,那我就看看,不過我這個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皇家之爭我曆來看不入眼,要是我瞧不上那丫頭,你可不要勸我。最多,我誰都不幫。而且,除非你全家死光,否則我絕不出手。”
傅陶薑氣的笑了出來“你這爛口德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張嘴閉嘴死死死的,小晴也不好好整治你。”
安子軒又是一陣狂笑:“老子我就是因為在家裏憋得受不了了,這才跑出來放放風,告訴你,老狐狸,你要是敢告訴小晴,我就把你孫子的屁股打開花。老子玩不來你們這些酸書生的陰謀陽謀,老子隻知道:誰告老子的狀誰就是孫子!”
屋子裏頓時響起一陣狂罵聲,還有若幹茶杯打翻的聲音,聽得院外的守衛們心驚膽戰。
守在院門外的傅風梓看了看身邊的禁衛頭領苦笑一聲:“於大哥,要不是知道裏麵的是安伯伯,我真的要以為是有刺客在行刺我爹呢。”
於慶也是苦笑“王爺在家,是從來不曾如此的。”在家裏,自家主子在王妃和小姐麵前一向都是溫文爾雅的,就連發脾氣就是溫聲細語的,哪裏會像這樣罵人砸東西啊?要是被王妃知道了——於慶頓時打了個冷戰。
老天保佑,王妃——可千萬不要來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