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忽然的響起一個聲音:“其實我什麼也沒看出來,我隻是詐你的!”
江楓大驚失色,驟然轉身,正與疏影麵對麵,四目相對,一個尷尬,一個冷清。好一會子,江楓才咳嗽了一聲:“你,你還沒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有些魯莽了,居然沒有多想的就主動走了出來,結果還被人抓了個現行。
“二哥呢?”疏影此刻全無跟他鬥嘴的興趣,隻幹淨利落的問道。
“大約是去西衍了吧!”江楓遲疑了片刻才答道。
“西衍?”疏影輕輕的重複著,這個詞,她從南宮皓口中聽過非止一次,卻從未真心的想過,而他也更曾說過,將來,他們不會定居在西衍。
“他去那裏做什麼?”她低聲的問著,這話其實沒有詢問江楓的意思,她隻是下意識的在問自己,在想,他這一去,究竟代表著什麼?他……是什麼意思?
江楓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昨兒他來找過我,他說,他對目前的這個情況已經很厭煩了,不想再繼續下去……”
疏影抿了下唇,臉色有些泛白。
二人麵麵相覷的站在那裏,江楓是不知該說什麼好,疏影卻是茫茫然的,心裏頭翻江倒海一般,全不知是個什麼滋味。許久,她才抬眸低聲道:“江楓,你說我該怎麼辦?”
江楓苦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種問題,卻叫他怎麼回答:“昨天耗子在我這裏消磨了許久,直到下晚時分才回去南郡王府,而你,沒有做夢,對麼?”
疏影驚了一下,她其實一直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是讓人很奇怪的一件事,這些日子以來,她會時常夢見鳳冽,看到他借酒消愁,看到他在一座非常龐大的書庫之內翻看許多的典籍,尋找著一切與****有關的信息,一字一句也不肯放過。
他似乎又消瘦了不少,他已很久沒有認真的沐浴打理自己,往日總是一塵不染的白衣上染滿了塵埃,麵色愈加的蒼白憔悴,眉心的川字也愈發的深沉……
她沉溺在這些夢境中,卻一直沒有想到一件事。她最後夢見南宮皓是在什麼時候,似乎還是那天,南宮皓與段珮相見的情景,自打那次以後,她便再沒夢見過他。
原來,她一直都疏忽了他,以至於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她怔怔的立在當場,六月暑天,烈日如炎,她卻忽然從心底感覺到寒冷,冷得透徹心底,凍得她幾乎成了冰塊。
江楓又歎了口氣:“你與鳳冽之所以能夠心有靈犀,能在睡夢中見到他,是因為有****,這****深入鳳冽體內,無法拔除。而你與耗子之所以也能如此,是因為‘引魂珠……’”
“耗子對我說,引魂珠乃是南宮家的家傳信物,他自然有的是法子駕馭……”
疏影默默的聽著,半日才點了點頭:“江楓,多謝你!”轉過身,她緩緩離去。
她的步伐依然沉靜安然,沒有絲毫的踉蹌之態,穩定的一如往常。
江楓在她身後張了張口,卻終於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簾,他才有些煩躁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恨恨的罵了一句:“死耗子,你要走就走,幹麼卻非要讓我傳話!”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總算明白,為何南宮皓昨兒會到他這裏來,閑閑的跟他說了那麼些話,原來他早已決定離開,隻是苦於無人傳話。
他悶悶的跌坐在椅子上,自個兒又細細的回想了一回,卻還是忍不住的皺了下眉。
聽南宮皓昨兒那意思,他確是有退出之意,但卻似乎並沒有立刻就走的打算,怎麼卻走的如此匆忙?這種做法實在與他素日的行徑差之甚遠,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搖搖頭。
想了好一會子,他也還是沒能想出個子醜寅卯來,用力的甩了甩頭,他決定不去想了,反正這事,他是早已退了出來的,既如此,又何必巴巴的又扯進去。
抬高嗓子,他叫道:“老秦!”
這一聲叫的其實並不大,但那位胖嘟嘟的掌櫃的卻如旋風一般,很快的出現在他的麵前:“屬下在,不知楓公子有何吩咐?”
江楓斜睨了他一眼,冷嗤了一聲:“給我收拾行裝,要最快的馬!”
秦掌櫃畢恭畢敬的行禮問道:“楓公子可是打算去追皓公子?”
江楓朝天翻了個白眼:“你當我白癡啊,沒事去觸那黴頭!罷了罷了,給我準備最慢的馬罷,說不準那家夥在路上走著走著,忽然後悔了,此刻正巴著有人去追他回來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