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那紙上,心中卻是不由的猛跳了幾下,不敢再看,隻急急的將那紙團了起來,卻不提防有人緩步進來,玄紫色長衫下是墨色的厚底靴子,一塊瑩白的玉佩掛在腰間,顯出一份瑩潤的光澤,內斂而優雅,恰似那個人一般。
“那上麵有什麼?”她聽到一個溫雅磁性的嗓子溫和的問道。
沅芷驚了一下,下意識的想將手中的東西藏到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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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悶悶不樂的坐在房頂上,這裏是南郡王府內一座偏遠的半荒廢的別院,平日裏極少有人過來,她之所以知道此處,隻因初回南疆時,有一日不慎迷了路,不知不覺的竟彎到了這裏。那時候正值春日,卻是梨花盛放的時候,這院子平日雖少有人來,卻偏偏生了幾株極好的梨花,開得一團一團的,香氣沁人,倒將院子襯得********,很有些景致。
那次以後,她便記住了這個院子,有時也想索性令人將這裏修葺一番,後來卻還是放棄了。這房子隻需她一句話,不需幾日自然便能修繕好了,隻是從那以後,自己再想尋個清淨少人的地方沉澱一下心思,隻怕便難了。
她忽然有些想念江楓,想念在熙京陪著江楓喝酒的日子。
那時雖說也有許多煩心事,可自己至少還能保持一個平常心,還能努力維持著中立者的角色,笑看熙京風雲,而如今,是再不能了。
風,從麵上拂過,帶了絲絲的涼意,太陽不知何時已落到了地平線下,僅餘西麵的淺淺一抹紅霞。她索性閉了眼倒在屋頂上,暗恨自己怎麼就忘記了帶壺酒來。
隻是此刻,讓她為了一壺酒再跑一個來回,她是不願的。
似乎有風吹過,帶來一陣淡淡的草木的味道,似乎還夾著一些酒香,她猛的睜開眼,並不意外的看到那個喜穿玄紫色長袍的優雅男子,他微笑的看她,手中提著一小壇酒。
“二哥……”她叫,心中乍喜還憂,千百般滋味盡上心頭。
南宮皓一撩衣擺,含笑在她身邊坐下,移目四下的看了一回:“這裏雖偏僻,倒也還算是個好地方,虧你能尋的到!”他口中說著,手中已變戲法般的取出了兩隻青瓷酒盅。
疏影懶懶的靠了過去,歪在他肩上,悶悶道:“我哪有閑心來尋地方,這裏原是無意中發現的,我愛這裏幽靜,便也沒使人來休憩,隻是原樣放著,心煩了便來坐坐!”
南宮皓微笑不答,隻是拍開壇上泥封,倒了酒給她。
疏影正煩躁,隨手接了,仰頭一口喝幹。南宮皓也陪她一道喝了。
“二哥,”趁著他倒酒的當兒,她忽然想起一般的問道:“你今兒去哪兒了?”
“閑來無事,去一品居看了看!”南宮皓閑閑答道,無比平穩的抬起手來,一縷酒液緩緩傾入杯中,漾起陣陣酒香:“說起來,我今兒去的也真巧,江楓正在!”
疏影不疑有他,隨口道:“他還沒被段珮抓去就地正法麼?”
南宮皓哈哈一笑,抬手重重的刮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尖:“你這丫頭……”
疏影接過酒杯,與他輕輕相碰,與他說了幾句話,讓她的心不自覺的平靜了些許,喝酒也就不那麼急躁,隻是慢慢的啜飲著,又斜眼看他:“我又怎麼了?”
南宮皓一笑了之,隻道:“今兒誰又招惹你了?”
疏影撇嘴:“是項廷!”她也懶得再稱呼項廷為大長老,而是直呼其名,也顯現出她對項廷的不滿。既然說了,也不待南宮皓再問,她便將今日在書房中發生的一切盡皆說了出來。
“不想嗣位了?”南宮皓挑起右邊的眉毛。
“不想!”疏影悶悶的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丟下酒杯,伸手抱住南宮皓的手臂,低聲道:“二哥,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如今是一天也不想待在這兒了!”
南宮皓淡淡一笑,抬頭看了看微微昏暗的天色,突如其來的問道:“那鳳冽呢?”
疏影僵了一下,她萬萬沒有想到南宮皓竟會主動提起鳳冽。
抿了下唇,她低聲道:“我也不知道!”
夜風輕柔,帶著些許炎熱過後的涼爽,輕拂在身上,溫柔而淡漠。(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