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麵人,簫卿顏聽到這話笑了,她確實是一個假麵人。原身以刁蠻任性作為麵具,惹得人嫌狗厭就是為了不受欺負,自己天天掛著一張笑臉可是內心的想法又有幾人知道?簫卿顏想到這些不由得歎息一聲,這原身也可以說是是菊花裏麵隻有一句話是真的,可是她對池君墨的情卻是誠摯的。
原身將她那綿綿心意繡進了衣服之中,幻想著舉案齊眉,相守到老,結果換來的隻不過是當心一劍。簫卿顏聽到這昔年計劃就明白了天蛛的心思。他想要向百裏世家報複,所以才有了芝人的方子,他想要培育那隻古皇,所以有了宋玉煙這個蠱鼎,他想要這北梁的江山,那麼這美人計就新鮮出爐了。天蛛的心思很精巧,任誰都難以發現,隻可惜原身魂消玉隕換來的是她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女。
簫卿顏懶洋洋地歪在了貴妃榻上:“看來天蛛的手段也不小,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是先皇技高了一籌,那青顏是不是也是先皇的人?”
簫卿顏並不認為太後會如此愚昧,太後是在眾多壓力下闖出來的女人。這樣一個女人怎麼可能不聰明?可是不管是聰明的女人還是與本的女人最大的弱點就是自己的孩子。青顏如果真是先皇放在太後身邊的籌碼,那麼數十年如一日的潛移默化也足夠了。
簫卿顏的問話讓樂女官笑了:“郡主,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不然被人知道了青顏的下場就不好了。”
簫卿顏聽到這話便將資料合了起來:“是啊,她做好了她應該做的事情那就該好好地過好下半輩子了。”
樂女官聽到這話有一些疑惑:“難道郡主就不介意那太後對您的陷害麼?”
“人都死了,難道我還要繼續追究責任下去麼?”簫卿顏搖了搖頭,“她害了我娘也害了我,可是我不是也是作壁上觀看著她死麼,而且她的兒子也被我害得夠慘了。這世間事誰又說得清楚呢?”
簫卿顏說完這話便提起筆來不由得笑了,這世間事當真多的是無奈,誰進了這染缸誰都不無辜。楊家不無辜,他們本就有不臣之心,池風璉的報複並非沒有道理,父債女還,這自古有之。池風璉設計了這一局更無人能夠指摘半分,犧牲了那些家夥們,換得這一方土地的脫胎換骨,守得這一方百姓的根基,池風璉做到了為皇的諾言。如今看來,這真的要怨,隻能怨世事的無常了。
簫卿顏笑著提筆將天蛛一事詳細地寫了下來,一卷千金張放在了信蠱的身上,她真的很想知道池君墨看到這封信的場景,那模樣肯定很有趣。
池君墨黑著臉看著這一封信,他咬了咬牙簫卿顏的話他是真的不願意相信可是卻又不得不信,簫卿顏謊話連篇可是沒必要子啊既定事實上撒下這彌天大謊。更別說這些時間點與他調查的時間是吻合的。池君墨看到簫卿顏最後的話恨不得將那信紙撕個粉碎:男兒自當狂,莫貪情愛惹人笑。
撫琴看著那扔在地上自動成卷的千金張便將托盤上的吃食放在了池君墨的書案上:“王爺,還是吃點東西吧。”
池君墨看了撫琴一眼忍不住笑了:“撫琴,本王真覺得本王這前半生就是一個笑話。”池君墨說完這話忍不住放聲大笑他也不知道是笑自己癡還是笑自己傻。簫卿顏那一句莫貪情愛惹人笑將他最後一點寄托給擊碎了。他被宋玉煙用情愛這根繩子耍得團團轉轉做了三年的癡傻事,而後又被簫卿顏設下的陷阱困了三年,這六年多來他就是一個木偶被那些女人操控著。
池君墨苦笑著將托盤上那一壺烈性的燒刀子灌入喉中,那火辣辣的滋味讓他感到了些許疼痛,他想他是應該恨得,可是他不知道該恨誰了。簫卿顏是被卷入這事情的無辜者,如果沒有天蛛的計劃她應該會有一個很好的夫婿,而不是被自己毀了成了那眾人口中的妖女。他想他更應該恨宋玉煙,可是宋玉煙不過是天蛛那一棋局下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