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2)

後來我一直在想,如果生活隻是那樣的簡單,那麼我會不會也得到最真實,最純淨的幸福呢?在各個藥房的生意又重新步入正軌,在社會各界再一次承認藥房裏做的一切都是正規生意後;一切都再次變味了。

那天,我興衝衝地拿著剛買回來的菜,想著今天提前下班,可以好好的做一次飯菜了,在生意出問題的那些天裏,難得有劉旦兒天天做飯,而我也落得清閑,而之前,全都是保姆在做,我從來沒有真正地做過一次飯菜,公公婆婆回來後,又重新把保姆給請了回來,這樣,就更沒有我的用武之地了,殊不知,我做的飯菜其實也實屬一流;本也沒有機會讓我露一下廚藝,可由於保姆家裏有點事兒不得已請假了,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我並沒有想太多,隻是想到終於可以輪到我在這個時候讓他們好好的誇獎我一番了。在我忙裏忙外在廚房裏搗鼓了一個多小時後,看著桌子上的幾個菜,終於心滿意足地笑起來時,才看到家裏的表已經指向了十二點,像往常的這個時間,他們幾個也早該回來了,可是今天怎麼了,我疑惑著撥通了劉旦兒的電話,電話裏麵的忙音在一聲聲地響著,我知道另一端的他,手機裏一定響的是《十年》這首歌曲,總感覺這首歌訴說了很多的時光,而我與他,也在那一刻裏,見證過我們最美好的愛情,在我以為他一定沒拿手機時,才聽到電話那頭他疲倦的聲音,聽到他的聲音後,原本想好的話卻在這一刻打了結,我在這邊想像著他的樣子,然後對他說:“我做好飯了,你們怎麼還不回來?”電話那頭沉默了,沒有聲音,沒有對白,甚至連他的喘息聲都聽不到,我在這邊喂了好幾下後才又聽到那邊他回魂般地說道:“有點事兒,乖,你先吃吧啊。”像是一樣的旁白,不自禁地讓我想到了藥房出事的那天,他平時裏跟我鬥鬥嘴還可以,可是,像他這樣唯恐不及地乖哄卻讓我不禁身上一寒,我試探著問:“出了什麼事兒了嗎?”他還是那樣的話語:“乖,沒事兒,你先吃吧,別等我們了。”然後便掛斷了電話,看著已經斷線的手機,那種失落與害怕還是環繞在自己周邊,上次就是如此,結果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這次呢?越想越不對勁時我再一次撥通了他的電話,撥了好幾遍才又聽到電話那頭他的說話聲,我沒有等他說話的時候便對著電話說:“發生了什麼事請一定要告訴我,我們是夫妻,不是曾經說好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嗎?你不告訴我,是置我於何地呢?如果愛我,請一定要告訴我。”那頭又沉默良久,才聽到他說:“出事兒了。”一句簡單的話語,卻讓我不自覺地握緊拿著的電話,我顫抖著問:“什麼事兒”;良久,才又聽到他說:“你跟楊子那晚的照片被媽看到了。”我跟楊子那晚的照片?我聽到這句話後,身上那種寒顫的感覺更甚,現在,隻要是誰在我的麵前提到楊子,總是不自覺地就能夠想到那晚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事兒,盡管到現在已是一年有餘,盡管我已經嫁作他人婦,可是,他是我愛過數年的人,他也是我一瞬間決定嫁人的根源,我怎麼能夠當作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過呢?而現在,他卻清清楚楚地說著那晚的事兒,如果是一般的情況他應不會如此慎重的告訴我,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我又試探著問他:“然後呢?”手機那頭他粗重的喘息聲傳來,然後聽到他歇斯底裏般的聲音說道:“然後,媽看到後高血壓上升進了醫院,還想要怎麼樣?”近似控訴般的聲音,讓我身上的寒冷愈加真實,“在哪個醫院?”我聽到了連我都震驚的聲音,這種聲音仿佛來自地獄般的不真實,可是,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從我的口中說出的,沒有任何懷疑,沒有任何時候是如此的害怕結局。

當我坐車到達醫院的時候,見到的是病房外坐著的劉旦兒,我一步步地走過去,現在,隻有我知道,我的一步重逾千斤,來的路上我想過無數遍,可是那種腳底發冷的感覺還是一波波地襲來,沒有哪一次能夠像這次一樣恐懼,即使是上次藥房裏出現那樣的事兒,可是我知道那隻是生意上的問題,當一切都清楚,都過去了,還可以重新開始,可是,現在病房裏的是我的家人,而我,卻是那個劊子手,這個結果讓我害怕,讓我不敢想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走到劉旦兒身邊坐下,這一刻,似乎很想跟他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一切該從何說起;就那樣靜靜地坐著,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醫生說,即使醒來也會類似於中風一樣,一輩子就要呆在床上了。”聽到他這樣說後,一切的希冀都成為了鏡中花,水中月,我曾經想過,如果可以好的話,我可以放下尊嚴向婆婆說明以前發生的一切,以我對婆婆的了解和婆婆對我的喜愛,我相信婆婆會理解我的,可是,現在的結果,難道是上天給我開的一個玩笑嗎?可是這個玩笑開得實在是有點過份了,一輩子呆在床上,這怎麼可以呢?鼻子酸痛的想讓我把它打爛,可是卻怎麼也哭不出聲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那麼我如何來彌補呢?看著劉旦兒隱忍的表情,一瞬間卻又清明起來,像是突然間下雨了,鳥兒們不得已落在電線上一樣,明知道要被淋,可是還是要學會義無反顧,因為實在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