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群英會18(1 / 3)

第17回 吳加亮布陣降伏遼軍 宋徽宗賞賜梁山好漢

話說,宋江被一個聲音叫住,原來是戴宗。宋江問:“發生什麼事了?”戴宗就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如實地道來。

近日,遼國狼主帶領十萬大軍,先是侵占了山後九州邊界;再兵分四路而入,劫擄山東、山西、河南、河北。各州縣申達表文,奏請朝廷求救,要先經過樞密院,然後才能到禦前。樞密童貫,太師蔡京,太尉高俅、楊戩一起暗地裏商議,納下表章不奏。等遼軍已經逼近那個州府,才象征性地調少部分兵馬前去策應。此事人盡皆知,隻有宋徽宗一人被蒙在鼓裏……遼軍進軍宋國,勢如破竹,目前,快要兵臨東京城了。在這個時候,樞密童貫,太師蔡京,太尉高俅、楊戩四個賊臣先不管國事,而是先急著去掉眼中釘、心中刺,設計陷害梁山好漢。他們一起商量好,叫樞密童貫啟奏皇上,詆毀梁山好漢有弑君謀權篡位的野心。正在這時,從禦屏風後轉出來一個人。此人正是殿前都太尉宿元景。他先是厲聲喝住童貫,然後向殿前啟奏道:“皇上,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休要聽信童貫信口胡言。據臣所知,童貫與蔡京、高俅、楊戩暗地裏相互勾結,狼狽為奸,妒賢嫉能,殘害忠良。朝中內外無人不知梁山好漢智勇非凡、愛國愛民:對國家,忠心耿耿,上次抗金戰爭中,梁山好漢還暗中協助朝廷軍隊打敗敵軍;對百姓,不拿他們一針一線,還關懷有加,時常幫助需要幫助的難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義務勞動。梁山好漢不像其他地方的土匪,到處強擄民物,而是經濟獨立,自給自足。他們自己種地、打獵、捕魚、跑江湖賣藝等。梁山好漢共有一百零八個,情同手足,生死與共。他們一直有心招安朝廷。本來,他們久盼歸降,隻因陳宗善前去招安那次,高俅暗中安插了人去搗亂,讓梁山好漢招安失敗。後來,高俅主動提出要剿滅梁山好漢,可惜他不自量力,不僅沒能剿滅梁山好漢,還被打得敗陣而逃。若不是張迪及時出現,救他一命,今日,高俅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高俅著急地替自己辯駁道:“你……你信口雌黃!皇……皇上,千萬別聽他的。”宿元景義正嚴辭揭發高俅的陰謀道:“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軌之心,你暗中派了心腹李虞候去破壞水滸寨招安。你想一舉兩得:既害了梁山好漢,除掉眼中釘心頭刺;又可以請功領賞。”宿元景還把高俅與梁山好漢往日的恩仇一一道來,並說明其危害性:其一,一個國家,要重用人才,才會繁榮昌盛。而高俅專門妒賢嫉能。其二,高俅公報私仇,敗壞朝綱。高俅狡辯道:“微臣冤枉!微臣雖沒有宰相肚裏能撐船的肚量,但自認為不是宿元景所說的那種人。微臣一開始就主張招安梁山泊水滸寨的草寇,實在沒有叫人去暗中搞破壞。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審問李虞候。”宋徽宗道:“你們吵得朕頭疼,不過朕已經習慣了。宣李虞候上殿。”高俅想:“梁山好漢是我的眼中釘,剛好這次遼國來侵,兩個勁敵相遇,好玩!看他們誰勝誰負,最好兩敗俱傷。”一會兒,李虞候來了。宋徽宗把宿元景剛才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李虞候一口咬定是宿元景汙蔑高俅,說這事與高俅根本無關,是自己請求高俅推薦他跟隨陳宗善去談招安事宜,沒想到,那些草寇敬酒不吃吃罰酒……宿元景道:“李虞候,你不要怕高俅,盡管說實話,本官會替你撐腰。”李虞候跪在地上,偷偷地張望了一眼高俅,二人目光短暫地對視了一下。高俅道:“宿元景,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執意要置我於死地?!”宿元景搖頭道:“早知道李虞候這個懦夫不敢說真話。不要緊,微臣還有許多證人。欽差陳宗善及隨從、濟州太守張叔夜等,隻要皇上肯公平行事,定能順藤摸瓜,查個水落石出。”宋徽宗聽了,覺得宿元景說得有理,當時氣得大發虎威,一拍龍椅,怒吼道:“大膽高俅,朕問你,宿元景所說的話可都屬實?不得再欺騙朕。如果你主動請罪,朕還會考慮減輕你罪責。否則,如果你繼續欺騙朕,等事情真相查出來後,休怪朕不念君臣感情。”高俅無話可說,慌忙跪下,連連叩頭,帶著哭音求饒道:“皇上,臣無用,打不過梁山泊水滸寨的那群匪寇。但凡事不能隻以成敗論英雄嗬!自從臣跟隨皇上以來,無一日不是盡心盡力孝敬您的,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如果皇上硬是寧可相信那些陌生人,也不相信微臣,那微臣隻有以死謝罪,來證明自身的清白。”說著,高俅假裝一臉的冤屈,流著淚,猛然站起身,一頭向寶殿上的柱子上撞去……“荒唐!”宋徽宗向來寵著高俅,見他要當眾尋短見,本想叫人上前製止,但宿元景充滿正氣的話言猶在耳,他又猶豫了,把話咽回去,閉上眼,心裏歎道。一時,朝中上下,一片鬧哄哄。

“高太尉,你這是何苦呢?”蔡京、楊戩二人先後搶在了高俅撞壁前攔勸住了他,蔡京搖頭歎氣道。高俅依然痛哭流涕,道:“太師,你不怕皇上遷怒到你身上來嗎?你不要攔我,你讓我去死吧!”蔡京道:“你這是什麼話?誰都知道,從來我們都是榮辱與共的。”楊戩在一旁連連點頭。說著,童貫、蔡京、楊戩三人跪在一起向宋徽宗苦苦求情,企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幫助高俅開脫罪責。宿元景對宋徽宗道:“童貫、蔡京、高俅、楊戩相互勾結、狼狽為奸,若他們不除,天下難以太平,國家難以鼎盛。”蔡京道:“皇上與我們都走得近,那是不是要連皇上也一起問罪呢?”宿元景無話可說。滿朝文武,都十分欣賞和佩服宿元景伸張正義的勇氣,但都懼怕這四個奸臣,也知道他們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有的本想像宿元景那樣,不畏強權、不懼生死,上前吐露真言,但又怕惹禍上身,連累家小,株連九族,那份躍躍欲試的正義感,又被顧慮重重這盆涼水漸漸澆滅了。宿元景勢單力薄,寡不敵眾,但他天不怕地不怕,依然義憤填膺指著四個奸臣的鼻梁骨罵道:“真是恬不知恥!口口聲聲說忠於宋國朝廷,其實呢?這麼大的軍情都故意隱瞞不報,誰知道你們安的是什麼心?朝中有你們這樣的敗類,宋國的百年基業怎會不垮?皇上,揚善就要鋤奸,您不能因為私人感情而縱容禍根,將來悔恨終生啊!”“皇上,他毀謗臣等是奸臣,臣這個太師的職位可是當年皇上欽點的……”蔡京哭訴著道,在宋徽宗麵前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宋徽宗心裏很矛盾,想秉公處理,但想著平日裏與童貫等在一起飲宴、欣賞歌舞、蹴鞠……,親近異常,就不忍心輕易處決他們。宿元景見宋徽宗遲遲不作判決,怕他顧念舊情,回心轉意,於是,語氣激昂地道:“皇上,童貫、蔡京、楊戩、高俅四人拉班結派,互相勾結,為非作歹,喪盡天良,造成遼兵直搗京城的危險境地……這次必須嚴懲以警示後人。”接著又把他私底下調查的情況詳細道來。宋徽宗聽宿元景說得邏輯嚴謹,且有憑有據,十分生氣,喝住高俅等四個,問:“可真有此事?”四個人相互看了看,不吱聲。宋徽宗失望地道:“如果你們還把朕當皇帝,把朕的話當聖旨,請你們務必說實話!……可惜我對你們的信任。你們卻對朕如此欺瞞,把朕當作一個三歲孩童,成天哄朕開心,成心欺瞞朕。倘若朕再信任你們、重用你們,長此下去,朕的這半壁江山恐怕要毀於一旦……可憐可悲可歎!你們可以選擇繼續欺瞞朕,但你們要摸摸你們的良心,捫心自問。一切謊言都是脆弱的,紙包不住火。隻要是謊言,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朕勸你們不要知法犯法,自己走上絕路。朕是個很重感情的人,隻要你們主動自首,朕可以免除你們的死罪。”高俅等四人目光交互了一下,片刻,不約而同地跪在地上,請求宋徽宗看在往日君臣的情份上最大限度寬恕。宋徽宗此刻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他反問太師:“沒想到你們卻絲毫不能為朕分憂解難,反而添亂、壞大事。朕今天不廢了你們,怎麼向天下臣民交代?”駙馬王詵道:“要廢他們連同我也一道廢了吧!他們隻是想讓聖上開心,太師他們怎麼會料到一個小小遼國,竟然飛速發展,來我國為虎作倀。”宋徽宗哭笑不得,雖是歪理,但宋徽宗不好不有所顧忌:第一,要看在公主的麵上。第二,往日他們對朕的擁戴,難道都是假的嗎?就因一事,全盤否決嗎?怎麼辦?……宋徽宗越來越拿不定主意了。宿元景大聲懇切地要求宋徽宗道:“現今遼國興兵十萬,侵占山後九州所屬縣治。各處申達表文求救,累次調兵前去征剿交鋒,賊勢浩大,我方官兵又無良策,節節潰敗,損兵折將不計其數,樞密童貫卻瞞著皇上不奏。眼下,急需良將。梁山一百零八個好漢是我大宋國難得的將才啊!依臣愚見,與其白白斷送了他眾人的性命,不如讓他們殺退敵軍,收複失地。微臣不敢自專,乞請聖鑒。”宋徽宗道:“好吧!準奏!朕這次就看看梁山好漢怎樣大顯身手,幫朕收複失地。”當下,宋徽宗親筆下詔書,賜宋江為破遼都先鋒,盧俊義為副先鋒,其餘諸將待建功之後,加官受爵。差太尉宿元景去宋江軍前行營開讀詔書。天子退朝,百官皆散。

戴宗講到這裏,一小嘍羅急急忙忙跑過來,告訴宋江宿太尉已經來到水滸寨門口。宋江大喜,排香案迎接,帶領大小頭領一起跪聽詔書。聽完,宋江等拜謝宿太尉道:“小可及眾頭領一直渴盼著能為國家出力,建功立業,成為忠臣。今得太尉保奏,恩同父母。但山寨各家老小家眷,還沒妥善安置,發送還鄉……有煩恩相題奏,乞降聖旨,寬限些時日,待處理完這些事,便速速趕回朝廷,盡忠報國。”宿太尉道:“本官定回去上報皇上,你們盡快準備好,不可延誤了戰事!”說罷,宿太尉就返回朝廷去回奏宋徽宗。

且說,這日夜裏,宋徽宗散朝回來,悶悶不樂,連日茶飯不思。太後得知此事,把鄭皇後叫到自己殿裏,私底下問:“我兒近日是怎麼了?你作為皇後,可不能一直讓他這樣不吃不喝不睡下去。他的身體你可是知道的,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鄭皇後努嘴胖唇,唧唧噥噥道:“皇上的心不知被李師師這個賤女子使了什麼迷魂術把它偷走了。這些日,她不在宮裏,皇上想她想瘋了,茶飯不思,自己一人關在禦書房,把李師師的畫像畫了一張又一張……本宮和其他嬪妃前去看望他,都拒絕召見。母後,您要替本宮作主啊!”太後道:“不是哀家不肯幫你,感情的事情隻能隨緣。你一直跟隨在哀家身邊,哀家很疼愛你。不過你是皇後,很多事情,你要自己獨當一麵。自己拿主意。皇上也是凡人,喜歡其他嬪妃,你也不要太計較,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不值嗬!依哀家看,雖然佶兒愛女色,但他不至於昏庸至此。肯定還有別的原因,你再去調查一下。”太後的話,點撥了鄭皇後,她幡然醒悟,謝過太後高興地走了。

且說,宋徽宗日夜埋頭畫李師師,也不知道畫了多少張,直到疲倦不堪了,伏在桌案上,睡著了……

不知什麼時候,宋徽宗開始做起夢來。夢裏,他和師師同坐在一個院子裏。院內,滿是梨花。粉淡的梨花,五片小巧玲瓏的花瓣,輕輕地一齊伸出,像雪白地裏印著的貓的腳印……每一朵梨花,都飄著迷人、清雅的香!宋徽宗緊緊地抱著李師師,把鼻子貼在她的粉腮上,閉上眼睛,貪婪地嗅著胭脂和梨花的清香……“佶哥,嗅夠了沒有?”師師道。宋徽宗搖搖頭,把自己的臉頰緊貼著師師的臉頰,道:“親愛的,我都分不清哪是你的香味?哪是梨花的香味?當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你的心,就像這兩種香味,緊密摻和在一起了,彼此再不能分開。”李師師莞爾笑道:“那正好,我們永遠不分離。佶哥好久沒有聽師師彈琴了,要不,現在師師為您彈奏一曲《平沙落雁》。”宋徽宗這才鬆開臂膀,放開了師師。“萬裏微茫/鴻雁來也楚江空,碧雲天淨。長空一色,萬裏動微茫,江涵秋影。/江涵秋影/江涵秋影,風瀟瀟,送旅雁南歸。隻見那一雙雙對,擺列著‘人’字、‘一’字在天際。數聲嘹唳也,不勝怨,誰知。/……”琴聲嫋嫋,悅耳悠揚……《平沙落雁》是宋徽宗和李師師初次相識彈的第一支曲子。宋徽宗聽著這支曲子,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與師師見麵的場景……“轟隆隆——”一聲,突然雷電交加,刮起了大風,要下雨了,宋徽宗被驚醒了。醒來,優美的琴音依舊回旋在耳邊……窗外,一簾明月,照在樹枝頭,映白了綠葉,一簇簇葉子,遠遠地乍一看,就像一樹樹梨花。月光如水,清泉似地四處流淌。一株樹下,光影中,立著一個背影,懷抱一把古琴……

“師師!”宋徽宗喚了一聲,走到門邊去開門……“嘎吱”門沙啞地低吟一聲,宋徽宗快著步伐走近那個背影。“師師,你終於回來了!”還相距幾步,宋徽宗雙眼中充滿期待地道。明月的清輝,把白天的熾熱洗盡,也把嘈雜卷走,把蟬鳴衝淡。夜色下,氣溫有點涼。那個背影依然靜靜地佇立著,並沒有轉身。宋徽宗一把抱住她,帶著責備的語氣道:“師師,你真忍心離我而去?你是知道的,自從你出現在朕的生命裏,朕就感到再也離不開你了。”說完,宋徽宗把她的臉扳過來一看,頓時無比失望,馬上鬆手,吃驚地道:“皇後,怎麼會是你?你怎麼穿了師師的衣服?拿了師師的琴?我上當了!”鄭皇後冷冷地看著一臉倦容的宋徽宗,半晌,才低低地叫了一聲“皇上。”宋徽宗正要扭頭便走,鄭皇後一手抓牢了宋徽宗的袖子,道:“臣妾萬分思念皇上。您別走!我有話要問您。”宋徽宗沒精打采地道:“朕困了,有什麼問題以後再說。”說完,他把外衣脫了,立馬走了。鄭皇後哭笑不得,看著宋徽宗匆促的腳步,無奈地大聲道:“趙佶,你該醒一醒了!要記住你曾經說過的話,你不是一個昏君。你不能因為一個李師師誤國。”宋徽宗怒道:“朕不用你教訓。朕心情不好,不單是因為明妃,更令朕生氣的是,朕一直信任的臣子,居然視國家大事為兒戲,遼國入侵我朝邊界,各州縣申達表文,欲奏請朝廷發兵援助,樞密童貫,太師蔡京,太尉高俅、楊戩卻一起暗地裏商議,納下表章不奏……”鄭皇後愣住了。她得知童貫等聯合起來對宋徽宗隱瞞軍情,延誤軍機,心裏很是惱火,激動地道:“皇上,他們真是膽大妄為。要麼革除他們的職位,以警示群臣?”宋徽宗道:“朕也想。但是他們結黨營私,勢力龐大,他們不造反,就萬幸了。如今,大敵當前,燃眉之急是怎樣對付入侵的遼兵。”鄭皇後很嚴肅地道:“這事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懲處一下,以後,他們會越來越囂張。”宋徽宗搖頭,道:“算了,朕不是傻子,這些朕也都想過了。想想朕這個皇帝做得真窩囊。無論是對內、對外還是對……”宋徽宗本想說“對皇後”,但中斷了,頓了頓,繼續道:“朕總是對國事束手無策,朕是個無用的皇帝啊!”鄭皇後道:“皇上也無需自責。您參政確實不是擅長,但您其他方麵的才華很突出呀!”宋徽宗歎口氣。鄭皇後安慰宋徽宗道:“皇上,不是還有梁山好漢嗎?梁山好漢十分了得。皇上何必悲觀?上次金兵入侵,還不是被他們打敗了?”

提到梁山好漢,宋徽宗眉頭一皺,心裏道:“討厭梁山泊水滸寨的那群草寇。都怪他們之中的燕青,勾引走了我心愛的明妃。”頃刻間,宋徽宗又想起張迪尋李師師回京,一無所獲,告訴他:“皇上,奴才去晚了一步,讓燕青那小子搶先一步找到明妃娘娘,並帶著她溜走了。”宋徽宗當時又急又氣地道:“什麼?廢物!一件這樣的事情也辦不好,白相信你了!繼續找!即使他們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們給朕找回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他們死了,那就抬屍來見!”張迪慌忙跪下,連連磕頭求饒,結結巴巴地道:“是,……是。”正在這時,太後和皇後來了,宋徽宗心裏道:“這太後和皇後似乎是連在一起的。常常在關鍵時刻一起出現在朕麵前。這次她們來,不知道鄭皇後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正吃驚,隻聽太後問張迪道:“張公公,你神色慌張,發生什麼事了?”張迪十分緊張,依舊低頭,沉默不語。鄭皇後道:“太後,皇上正在下令全國搜尋明妃的下落哩!”太後深深地歎氣道:“難怪這些天不見明妃。一名出身卑賤的妓女,怎麼會安心過正經人的日子呢?當初你要立她為妃,我就有點擔憂。沒想到,果然自她進宮以來,後宮就常常雞犬不寧,沒清靜過幾天。世間好女子多的是,你為何就被這個狐狸精給迷魂了呢?佶兒,你好好想想。母後每個字都是出自肺腑,為你好!”宋徽宗道:“母後,您錯怪明妃了。您從來做事都是十分公正聖明的,可不能光聽信皇後的一麵之詞嗬!”太後道:“哀家很聖明,隻看結果。”宋徽宗無話可說。鄭皇後得意地道:“本來皇上還抱有僥幸心理,沒想到,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明妃水性楊花的妓女本性還是改不了。”說完,又轉麵對太後道:“對於這樣的女子,走了就走了,又何必苦費心機、大費周折去尋找呢?”太後便跟著應和道:“佶兒,哀家因為十分喜歡你、欣賞你的才華,處處都順從你。以前,縱容你把妓女帶進皇宮來,是哀家糊塗,今天,不能再讓你錯上加錯了。你聽好!隻要你眼裏還有哀家,就不得再差任何人去幫你尋找李師師。”宋徽宗心裏直叫苦。等太後、鄭皇後走遠了,張迪悄悄安慰宋徽宗道:“皇上,別難過!別絕望!奴才鬥膽還問皇上一句‘還喜歡明妃嗎?要就這樣拱手讓人嗎?’”宋徽宗哭笑不得,道:“你不是找不到了嗎?沒有辦法了嗎?你還能怎麼辦?”張迪笑著道:“隻要皇上還喜歡明妃,事情就好辦。”說著,張迪招手,示意宋徽宗把耳朵貼近來,說悄悄話。宋徽宗聽了半天,總算聽明白了張迪的意思:不能撒大網,那樣就打草驚蛇。隻消拿李婆惜當誘餌,給她隨便加個罪名,引李師師出來……宋徽宗當時點頭,過一會兒又搖頭,對張迪道:“算了,朕累了。朕始終翻不過皇後的五指山。此事暫時放在一邊吧!”張迪欲再說話,宋徽宗皺眉道:“朕口渴,你去給朕沏杯蜂蜜柚子茶來。”張迪隻好不再多說什麼,去做他分內的事。雖然宋徽宗打算放棄尋找明妃,但藕斷絲連,在宋徽宗的心裏,還是始終不能忘記和明妃的美好回憶。總是時不時地想起往事,勾起對她的思念。偶爾還要為她癡狂,但都是無力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