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猶納一直看著她,不知道肖悠然在幹什麼。不知過了多久,肖悠然失控的情緒總算穩定下來了。她輕輕吐了一口氣,平靜地說:“給我講講精靈族和冰雪國的關係吧。”肖悠然的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波瀾,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青藤猶納見狀,鬆了一口氣,她說:“我不知道精靈族近來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靈和森都來了冰雪國。她們一來就直奔寒山,隻有女王才能接觸她們。冰雪國的國民都是海洋精靈的後代,是第四任海洋精靈同人類女子所生的孩子。自海洋精靈放棄永生之後,失去了庇護,被迫離開精靈穀,一直居住在沒有人跡的雪山周圍。因為有精靈的體質,所以嚴寒對我們沒有影響,隻要是常年冰雪覆蓋的地方,都是冰雪國的國土。”
“後來呢?”
青藤猶納繼續說:“後來我們的祖先又同人類繁衍後代,幾百年後,許多國民精靈的血統變淡了,幾乎不能抵禦嚴寒,於是冰雪國不再同人類接觸,緊閉國門,國民未再踏出國門一步。冰雪國按血統決定地位,血統越接近精靈,法術就越強,地位也就越高。地位最高的是五大家族:冬羽家族、青藤家族、德鳶家族、瑟蘭家族、若萼家族,這些家族裏與精靈通婚的較多,所以保留了大多精靈的血統,是冰雪國的貴族,其他血統淡的國民是平民。但是自森繼位以來,冰雪國與精靈族的連係就斷了,近千年的時間裏隻有王才有資格與精靈族接觸,五大家族為了保持血統開始在內部通婚,隻挑選有精靈血統的後代做繼承人,世襲祖先的職務。冬羽家族世襲王位,代表百鳥。他們的血統最高貴,他們在與精靈族有接觸的時候就一直與精靈通婚,所以精靈血統最多,法術也是最強的;若萼家族世襲軍隊,代表自然,法術僅此冬羽家族,但實際地位與冬羽家族一般;青藤家族世襲衛隊,代表植物,法術第三;瑟蘭家族世襲裁議和王公,代表海水,法術第四,王公沒有實權;德鳶家族世襲裁議職務,代表百獸,法術第五。我是青藤家族的長女,所以人皇家衛隊長,官階最高。”
“可是你的法術似乎不怎麼樣,隻學了皮毛而已,施展的時候光環覆蓋範圍太廣,動靜太大。”肖悠然若有所思地感歎,轉瞬又正色道,“那麼,說說為什麼跟著風逍遙?通過讀心術,我知道你是為了風逍遙來的。”
青藤猶納像是噎住了。肖悠然聳聳肩,說:“你不說沒關係。你應該知道我的法術比你強得多,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我不想浪費法力。我想你恐怕也不願受這份罪吧?”
青藤猶納咬著嘴唇,思襯著,拿不定主意。肖悠然悠閑地站在一旁等著,阿列克娜撒嬌地蹭著她的腿,肖悠然摸著阿列克娜的皮毛。青藤猶納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我……我想……想好了。”肖悠然停下來,盯著青藤猶納,緩緩地說:“說吧,我不是喜歡用法術強迫人。”青藤猶納抬頭望了她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吞吞吐吐地說:“昨天,我聽……聽說風逍遙辭去了所有的職務,要雲遊四海,明天我就要回冰雪國了,所以……所以……所以……今天我用法術找到他,想跟他……跟他說……我喜歡他!”青藤猶納所有的勇氣都用在了最後四個字上,她不得不停下來猛吸幾口氣,呼吸終於變得正常了,青藤猶納重新開始講道:“我要和他一起雲遊!可卻看到你們……我曾對海洋精靈發過誓,要為了我和風逍遙的愛情不惜一切代價——可現在……無論如何,我都會奪回這一切的!!誰也攔不了我!!”青藤猶納說得很堅決,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肖悠然歎了口氣:“可你也看到了,風逍遙喜歡的人並不是你。”
青藤猶納猛的抬起頭,直視肖悠然,眼裏滿是恨意:“不!那隻是他不了解我!如果他了解我,一定會愛上我的!”
肖悠然無奈地笑了笑,說:“你一直住在皇宮,他一直是侍衛,你們倆應該見了很多次了吧?可他還是沒有愛上你。”
“那……那是因為他跟那個女孩認識的更久!”
肖悠然搖搖頭說:“他們才認識一個月!”
青藤猶納捂住耳朵怔怔地大喊:“不可能!決不可能!你一定在騙我!”
“這是事實。”肖悠然冷冷地說,“看來你並不懂什麼是‘愛情’。”
“我懂!我懂!”青藤猶納歇斯底裏地衝肖悠然大喊:“你隻是個孩子!你什麼都不懂!精靈是不會懂得人類的感情的!”
“你不懂!”肖悠然厲聲道,“你並不愛風逍遙,你愛的隻是你自己!”青藤猶納一臉錯愕。肖悠然稍稍把頭仰了仰,用稍微溫和些的語氣說:“真正愛一個人是希望他幸福快樂,而不一定非得陪在他身邊。很顯然,風逍遙愛的是楚雲,隻有跟楚雲在一起他才會快樂,才會幸福。如果你是真心愛他的,就應該成全他和楚雲,他快樂,你就會快樂——這才是愛!”
“他快樂,我就快樂……”青藤猶納喃喃著這句話。肖悠然轉身,離開青藤猶納,臨走前還丟下一句話:“愛是奉獻,是犧牲,也是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