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娜點點頭,一閃身不見了,樹林深處緊接著響起一聲尖叫。肖悠然揚了揚嘴角,戴上麵具,拾起鬥篷,用瞬移術來到阿列克娜身邊,青藤猶納倒在一棵樹下,她驚恐地盯著齜牙咧嘴的阿列克娜。
“青藤衛隊長,我們又見麵了。”肖悠然略帶笑意地說,“據我所知,你現在似乎應該在皇宮的行館裏。阿列克娜,退下。”阿列克娜立馬直起身,蹲坐在後腿上,滿意地舔舔嘴唇,恢複了她高傲的“淑女樣”。青藤猶納收起恐懼,憤恨地瞪了一眼肖悠然,然後把目光撇開。肖悠然溫柔地笑了,說:“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您為什麼在這了嗎?”青藤猶納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扭過頭冷冰冰地說道:“哼!你不配知道!”肖悠然笑得更開心了,她在青藤猶納身邊來回走著,就像她的戰利品一般。
“青藤猶納,你若不願開口,那我說。”肖悠然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普天之下,沒有人可以染出白色的布,而你們冰雪國卻尙白。秋收祭之時,你們的隊伍一片白。第二天我奪相思笛時,你身受重傷卻仍能支撐著,身上還有法術光環。所以冰雪國定與精靈有關!”
青藤猶納驚得呆呆地望著肖悠然:“你……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大地精靈。”
青藤猶納吃驚地捂住嘴,一時說不出話來。一片烏雲遮住了月亮,很快又飄走了,青藤猶納終於回過神來。她厲聲問:“證明?”肖悠然抬起右手,用左手輕輕擦去常年附在手背上的魔法,伸向青藤猶納,展示自己身份的證明——火玫瑰。帶刺的花莖上有兩片綠葉,襯著火紅的花,格外美麗,格外神秘。
青藤猶納低下頭自言自語:“難道傳說是真的?”
“什麼傳說?”
“秋收祭時女王陛下講的故事,但改了一些。其實上古神器等的不是與它們有緣人,而是新一任的大地精靈和海洋精靈。”
肖悠然挑了挑眉:“說下去。”
“妖國公主和精靈王子不是把法術還給了大自然,而是自然之神。傳說中並沒有描繪自然之神的樣子,隻知道他不是精靈。因為得到了雙重的法力,所以自然之神更強大了,據說他知道精靈族一個不可告人秘密,還受妖國公主和精靈王子之托拿走了上古神器,躲了起來。隻等妖國公主和精靈王子轉世,將秘密告訴他們,和他們一起到另一個世界去,那裏是精靈女王到不了的地方。自然之神還寫了一本書,叫《奇劍錄》,上麵記載了上古神器和那個秘密。自然之神讓這本書流傳於人世,很快,許多人類都知道了上古神器和這本書,但隻有幾個人知道所謂的秘密。這本書驚動了精靈女王,她殺了所有知道秘密的人,但那本書卻神秘失蹤了。於是精靈女王施展法術啟動魔法封印,讓知道秘密的精靈都失憶。這時人間傳出一些話:當上古神器重顯時,新一任的大地精靈和海洋精靈將負責把上古神器歸還給花妖和精靈王子的轉世,念往舞帶將使他們想起自己的第一世,回歸自然之神,結束精靈女王殘忍的統治。精靈女王若不除掉大地精靈,就無法找到海洋精靈,也就無法找到自然之神。隻有殺死自然之神,她的統治才不會有威脅。這就是完整的傳說。”
肖悠然輕笑:“有意思。妖國公主和精靈王子叫什麼?秋收祭的時候冬羽雪雁曾稱妖國公主為‘花妖’。”
青藤猶納猶豫了一下,說:“我的祖母曾告訴我,精靈王子的名字是一個禁忌,沒有人知道。我隻知道這件事應該是發生在兩百多年前,精靈王子是森的兒子。‘花妖’是當時妖國公主的名字,但一般人們也不願提起,因為‘妖’畢竟不是一個好詞。妖族和精靈族是對立的,冰雪國有精靈的血統,自然也很痛恨妖族。”
肖悠然愣了一下。她想起那天在花園裏,當她用原花種種出玫瑰花時,靈的舉動:
靈看到花,開始在笑,但是,隨即,她的笑容就消失了,低著頭,眼睛裏充滿了哀傷與憂鬱。肖悠然無法忽視這種眼神。接著靈用一種很輕的聲音對肖悠然——也許她是在自言自語——她說:“可是,在兩百多年前,我曾親眼看見這種花是怎樣長出來的,就如今天一般真實,那樣曆曆在目,就好像一切都發生在昨天一樣。那時,我們是多麼的快樂啊!好像一夜之間,我們就都長大了,什麼都失去了……”又是兩百多年前!肖悠然不會忘,那時靈說的是那樣輕,仿佛怕驚擾了誰。她就那樣跪著,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還露出了肖悠然無法理解的表情。那雙大眼睛裏充滿了哀愁,滾滿了淚,仿佛是遭遇了人世間所有的不幸,令人為之心碎,同情這個最最不幸的人。可肖悠然又分明看見她的嘴角上掛著的笑,那是一個隻有極其幸福的女子才會露出這種笑容。當時肖悠然還不會法術,所以她猜不透靈在想什麼。現在,她更想知道兩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多人提到它,卻沒有人能說出來?那個圍繞她的秘密究竟是什麼?難道僅僅隻是將神器給花妖和精靈王子這麼簡單嗎?如果隻是這樣,紫雲和需為此喪命?那個不能說的秘密究竟是什麼?!肖悠然拚命地想,卻理不出頭緒來,她的頭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