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冷哼一身,嘴角一勾,眼中神光瀲灩。惹得一眾紈絝抽氣連連。卻接過了酒杯,一仰而盡。
“好,好,好。”
一杯杯的酒被送至跟前,天樞含笑受之。
“敢問兄台如何稱呼?”人就喜歡這樣,很多時候明知道或許轉過身後就可能再也不會相見,還偏要客套虛假的寒暄。姓甚名誰,有何區別?此時天樞卻是很配合,一一答之。
一來二往,不安分的手欺至了天樞的身上,惡心之極。
手腳都有點不受控製了,可是為什麼神智偏還如此清醒?
人的感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那麼憑空產生的嗎?還是像釀酒一樣,時間久了就自然水到渠成了?也不對啊,釀酒沒有酒曲是不可能的。無論是一見傾心還是日久生情,都需要那麼一個契機,那麼那個契機又是怎麼樣的呢?
還是真有掌管世間姻緣的月老,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環望了一周,忍不住很想笑呢。
一切都不可能了,如今想這些又有何用。
“哈哈哈……”天樞軟癱在椅子上,這個世界上終究是除了婆婆,就沒有人會記再得她了吧。
冰天雪地裏,不過五歲,如果不是啞婆婆,自己應該死了吧,死了吧……
自己這樣有誰看的見?
沒有人記得她,算了。
她也不要記得任何人,除了婆婆之外,統統忘記。親生的爹娘她都可以忘記了,那麼才相處了兩年的人怎麼會不行?
臉上綻開一個如盛夏晴天般熱烈灼目的笑容。
“天兄,你這就不行了?”
“來,再來一杯!”
李曠油膩的臉欺了近來,滿臉的諂笑。
剛剛通暢了些的心情,不禁又有些堵了。
瞳孔微縮,明媚的笑容轉眼間烏雲遮天。
“真是夠了。”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像是自言自語。
無色靈氣從周身激散開去,麵前的桌子應聲而塌,眾人被逼得齊齊後退一步,凜冽的勁風刮過猶如實質的靈氣,在暴露在外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血絲。
“好啊,知道本公子我是誰嗎?”李曠氣急攻心,一時間忘記了此時的狼狽,開口就道。
“你是誰和我有關係嗎?”完全沒有了剛才風情,臉上一片冰冷。
“我爹可是望天城主李修文!這望天城內,我就是王法!敢傷本公子我,你活的不耐煩了?”
“來人呐,這刁民企圖加害於本公子,給我拿下!”門外的侍衛魚貫而入,轉眼就將天樞包圍了起來。
佩服了李曠的表皮,顛倒黑白的本領堪稱一絕。
“你最好讓開。”平靜的眼對上李曠。李曠卻沒有來的一陣疙瘩那方才還巧笑怡然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甚至有些可憐。
天樞剛想站起身來,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糟了,喝酒誤事。
忽然覺得很不值,在意識消散之前天樞忽然想。也不知道會給怎麼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