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們中國:先秦時代的孔、孟、老、莊、荀,還有其他一些諸子百家(古代思想家),統統是傑出的演講家。我們都知道秦朝李斯的辯才,我們也知道漢朝的學術性會議——白虎觀會議、鹽鐵論會議,參加會議的那些個人都是傑出的演講家。很遺憾,演講活動在我們的曆史上,停頓了一段,不重視演講,忽視演講。但是到了近代、現代,從唯心改良者梁啟超(梁啟超的《飲冰室文集》裏大量的是他的演講詞),到資產階級革命家、新三民主義的倡導者孫中山先生(《孫中山文集》裏大量的是他的演講詞),及以後的五四運動那些個先驅者,我們黨的革命的先驅者,“一·二九”學生運動、抗日救亡運動那些個革命的前輩,反內戰、反饑餓、反迫害運動那些個領導者,無一不是傑出的演講家。所以我說演講是科學、是藝術、是武器。
諸位也許說:“你說的是曆史,現代的例子呢?”那麼,剛才李燕傑的演講有沒有科學?有沒有藝術?他為什麼能夠使這樣一個廣大會場的同誌全部聚精會神地聽他演講,不時地以熱烈的掌聲去讚揚他的講話。難道其中沒有科學嗎?沒有規律嗎?沒有藝術嗎?僅僅是因為李燕傑同誌樣子長的漂亮嗎?
我想不是的,而是有科學、有藝術的。他今天宣傳了什麼啦?駁斥了什麼啦?
堅定了我們什麼信心啦?給了我們什麼力量啦?這不是武器嗎?也許諸位又說了:“我們不就有那麼一個李燕傑嗎?”不,我們已經有,而且將要有更多更多、千千萬萬個李燕傑。
我們這次演講邀請賽,一共進行了兩個上午一個下午,我從頭至尾聽了。
這些小演講家,都是李燕傑。
我們這次邀請賽的中心主題是“黨在我心中”。這些小李燕傑們用非常有說服力的、動人的語言,使我們聽者感覺到黨在我們心中。他們講得很具體、很生動,對於那些少數玷汙黨的形象的人,對於那些少數企圖動搖黨的信心的人,給予了有力的批評。它告訴我們這樣一個真理:我們的黨過去是、現在是、今後還是光榮的、偉大的、正確的黨。他們講了改革;他們講了一些青年朋友遭遇過某些不幸,遭遇過某些困難,走了某些坎坷的道路,甚至到目前還麵臨某些困難,但是他們說,應當正確地對待;他們講了如何學習革命前輩,跟上去,走開創新局麵的道路,等等。說到這個地方,我很想改變一下子稱呼,但又擔心有倚老賣老之嫌,可是感情使我不能顧及這個責備,我把“親愛的青年朋友們!”改稱“可愛的孩子們!”
小李燕傑們和這位半老李燕傑,共同向全市、全國證明了演講是科學、是藝術、是武器,是麵向現代化、麵向世界、麵向未來的需要,是我們迎接新的技術革命挑戰的需要,是迎接2000年的需要,是建設繁榮富強的新中國的需要,回答了對演講學有所懷疑的同誌指出的一些疑問。因此,我感覺到這次活動意義非常重大。從而我就想到在吉林市出現了我國第一個《演講與口才》這樣的刊物,進行演講研究,之所以如此,是得到我們省、市黨政領導的大力支持;也表明我們這裏的領導有遠見有膽識,來支持這次活動,支持這項工作。我濫竽充數,做為一個語言工作者、教育工作者,也支持這項社會工作。我對我們這裏的領導,對這裏辛勤工作的同誌表示敬意、表示感謝。
等一會兒,我們這裏的領導要向這次演講優勝獲獎的同誌發獎,用行動表示對我們這項工作的支持。最後我祝願這項工作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把演講之學,把演講活動更好地開展起來,更好地向全國開展起來,以至於向世界開展起來,取得更大的成績。
謝謝大家!
◎說明提示:
張誌公,男,漢族,1965年12月生,本科學曆,河南滎陽市人,1986年9月參加工作,曾長期在基層從事政法工作。1982年09月~1986年09月,武漢大學新聞係學習,並在多家中央媒體實習工作過。新華社、人民日報、人民政協報、大眾科技報擔任主任、站長等職務。
論先鋒派(尤奈斯庫)
論先鋒派
尤奈斯庫
看來,我是一個先鋒派的劇作家了。因為既然我在這裏,在這裏參加先鋒派戲劇的討論會,我甚至覺得這是不用待言的,這完全是一次正式的會議。
現在,我們要問:先鋒派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並不是個戲劇學的博士,也不是藝術哲學的博士,隻勉勉強強算作是一個人們所說的那種戲劇家。
如果我還能夠對戲劇有一些看法,那麼它們也特別是指我個人的戲劇而言的,因為這些看法是從我自己的創作經驗中產生出來的。與其說它們是能起規範作用的,還不如說它們是描述性的。當然,我是希望我的那些規則同其他的人也應當有關係的,因為“我們”是由大家一個個的人所組成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我自認為是我自己所發現的那些戲劇規律隻是暫時的,它們是不斷運動的。它們隨著藝術創作的激情而來,自生自來。我還能夠寫出一部新的劇本,我的觀點也可以完全改變。有時,我不得不自相矛盾,連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還持原來的觀點。
我仍然希望我自覺地或者本能地所依靠的幾個根本原則不至於改變。那麼,我再一次能夠對你們講的,仍然是一種完全是個人的經驗。
但是,為了不至於犯太大的錯誤,我在到這裏來以前,仍然是搜集了一些資料的。我打開了我的《拉魯斯詞典),查了“先鋒”這個詞。我看到,所謂“先鋒”,是指“一支武裝力量——陸軍、海軍或空軍——的先頭部隊,其任務是為(這支武裝力量)進入行動作準備。”
這樣,以此類推,戲劇中的所謂先鋒派,應當是由進行突擊的作家——有時還有進行突擊的導演——的一個小組所組成的。在他們的後麵,隔開一段距離,跟著的是演員、作家和鼓動者們所組成的大部隊。類推法可能是成立的,這就像阿爾貝雷斯繼許多人之後,在他的一本題為《二十世紀的智力冒險》中所證實的那樣:“由於一種從來也沒有人想去加以解釋(確實,要解釋似乎也是很困難的)的現象,在我們這個世紀裏,文學(當然,也包括藝術)的敏感性總是先於各個曆史事件,後者對前者進一步作了肯定。”的確,波德萊爾、卡夫卡、皮蘭德婁(“他拆開了社會、家庭和其他方麵的崇高感情的結構”)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都被公正地認為是先知作家。
因此,先鋒派就應當是藝術和文化的一種先驅的現象,從這個詞的字麵上來講是說得通的。它應當是一種超前風格,是先知,是一種變化的方向……這種變化終將被接受,並且真正地改變一切。這就是說,從總的方麵來說,隻有在先鋒派取得成功以後,隻有在先鋒派的作家和藝術家有人跟隨以後,隻有在這些作家和藝術家創造出一種占支配地位的學派、一種能夠被接受的文化風格並且能征服一個時代的時候,先鋒派才有可能事後被承認。所以,隻有在一種先鋒派已經不複存在,隻有在它已經變成後鋒派的時候,隻有在他已被“大部隊”的其他部分趕上甚至超過的時候,人們才可能意識到曾經有過先鋒派。這是一支向何處去的“大部隊”呢?
我傾向於用“反對”、“決裂”這樣的詞來給先鋒派下定義。當大部分作家、藝術家和思想家自以為他們是適合時代的時候,反叛作家已經意識到要反對時代了。事實上,各種思想家、藝術家或者重要人士,在某種時候,隻是讚同一些僵化的形式。他們還以為是越來越牢固地安居於思想、藝術和任何一種社會秩序之中呢,他們認為是現實的東西,其實早已經開始動搖了,出現了一些裂縫,不過他們沒有懷疑過罷了。事實上,迫於形勢,一種製度建立之日,已是它過時之時。當一種表達形式被認識時,那它已經陳舊了。
一件事情一旦說定,那就已經結束了,現實已經超過它了。它已是一個僵化的想法。一種表達方式——同樣地,一種存在方式——一旦被接受或者簡單地被允許,那它就已經是不能允許的了。一個先鋒派的人就如同是國家內部的一個敵人,他發奮要使它解體,起來反叛它,因為一種表達形式一經確立之後,就像是一種製度似的,也是一種壓迫的形式。先鋒派的人是現存體係的反對者。他是現有東西的一個批評者,是現在的批評者,——而不是它的辯護士。批評過去是容易的、特別是在當局鼓勵您或者容許您這樣做的時候;那隻是事物現狀的一種固化、一種僵化、一種聖化,在暴政麵前的卑躬屈膝,筆法的因循守舊。
但是,讓我們把我們的話限製在一定的範圍裏。我明顯地覺得我沒有把問題說清楚。的確,先鋒派這個詞有幾個意思。因此,它可以完全簡單地被認為是與藝術戲劇近似的。所謂藝術戲劇,是指一種特別是在法國被人們稱作是戲劇的東西,比通俗喜劇更加文學化、更加講究、更加大膽的戲劇。喬治·皮爾芒的看法好像就是這樣,他在他1946年所出版的戲劇選中,把作家分成兩類:一類是通俗喜劇,其中有羅貝爾·德·弗萊爾、弗朗索瓦·德·居雷爾等等;另一類是先鋒派,其中有克洛德——安德烈·皮熱、帕瑟、讓·阿努伊、吉羅杜,等等。今天回過頭去一看,覺得是相當有趣的,這些作家差不多都變成經典的作家了。但是,莫裏斯·多內在他那個時候,還有巴塔耶,也都是先鋒派作家,因為他們表現出一種分裂,一種新的東西,一種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