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百已經趁著空擋又幹掉一個珠圓玉潤的包子:“我反正也沒啥事,過來和他講講話,說不住哪天就搭理我了。林輕,你一會兒有事嗎?咱倆一起去看看成子?他見著你一高興,說不準兒就給咱們蹦倆字兒。”
林輕埋頭吃包子,不再說話,吃完了兩個包子才問:“你上個月要給我墊醫藥費來著?”
宋二百莫名其妙:“醫藥費?林輕,你上個月出什麼事兒了?”
林輕心裏一咯噔:之前丁巾巾說宋二百因為要替她墊醫藥費被人打,難道是騙她的?
丁巾巾為什麼在這個事兒上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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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補了個覺,林輕淩晨時折回了萊茵。
霍及佳靠在沙發上看書,見著她也沒怎麼抬眼皮:“張哥他們就在下頭,這裏有我看著,不用你操心。”
林輕回去換了一身黃裙子,和霍及佳身上的還有幾分相似。她把頭發往側麵一撥,從遠處看還真有點分辨不出。
她看了看病房的裏間:“操心我幹不來,賺錢倒是正經。張哥出的數不小,晚上我看著,權當數錢了。”
霍及佳其實也是有點乏,但又拉不下那個臉:“我睡兩個小時,起來換你。”末了加一句,“怎麼說也是我親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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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信宏小開特權還是不少,連個病房都帶了專門的陪護房,裏頭洗浴設施一應俱全,霍小姐湊合幾晚也不算委屈。
霍及佳去睡了以後,林輕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他特意叫霍及佳放話,說要給王小黑安排專業的保鏢,又讓她明麵上趕走了張超等人,不過就是為了讓對方著急。
她不確定對方會不會一眼看出來這是個套兒,但那人既然能用黃副總的兒子,想必想除掉王小黑的心是十分急切的。
如果換做是她……就算知道是圈套,也不會放過最後這個機會。畢竟失敗了一次,王小黑身邊的防範肯定要加強,到時候就再沒機會了。
這麼想著,她又提起幾分警惕,接過就聽見房間裏有奇怪的聲響。
很輕很輕的衣料摩擦聲,好像賊在翻東西。
林輕瞬間從沙發上彈起來,目光在不小的病房裏轉了一圈。
然後,她看見了床頭立著的信宏beta,和信宏beta投出的一小團光。
光暈中,被子上鋪開一張白布,布上整整齊齊擺著幾團彩線。而還掛著吊瓶的那個,正極坦然地穿針引線……
林輕忽然就想起小時候被迫背的一句古詩。
是說你媽手裏的線,就是你離家出走時穿的衣……
看他那個賢惠樣兒,她真是想撂挑子不幹了。
繡娘王氏看見她,手上有一瞬間的停滯。然後,他心虛地將東西一樣樣收進抽屜,拉了被子乖乖躺好,閉眼。
這世上真是有那麼一個人,讓你永遠氣不起來。
林輕拉過椅子坐到他床邊,拉開抽屜看了一眼。
粉粉嫩嫩的布料,上頭有朵半成品的……菊花……
林輕眼皮跳了跳:“這是給誰的?”
他本來已經硬挺挺地躺倒表示自己已睡,聞言又不敢不答,心虛地睜眼:“你……喜歡嗎?”
林輕頭疼:“不是說了我不要?”
他沉默了,半晌,肩頭有些挫敗地耷拉下來:“我以為,你隻是不喜歡鴛鴦。”
林輕詫異:“所以你覺得相比於鴨子我更喜歡菊花?”
他別開眼去,默念:“是帝女花。”
帝女者,公主也。
可惜這位公主沒什麼文化:“行了行了,別折騰了。上次那鴨子還不錯,我收下了。你早點睡啊。”
說著去推抽屜,卻不小心瞥見繡活兒下頭的幾個字。
她愣了一下,撥開半成品菊花,讀了幾行:“你怎麼有我當年案子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