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生個孩子。”
林輕現在絕對相信他明天就能把信宏送上月球。
這效率實在是太高了。
上一次見麵,他要結婚;這一次見麵,他要生孩子;目測下一次見麵,他要拉著她一起選墓地。
林輕覺得十分無語,於是她很有見識地沒有理他,站起來挪回到窗下的沙發上,繼續看飛機。
一架飛機飛走了……
“輕輕……”
兩架飛機飛走了……
“輕輕……”
三架飛機飛走了……
“要嘛……”
一隻凍得哆嗦的麻雀撲騰了兩下翅膀,沒飛起來……
“輕……”
“我要你大爺!”
林輕站起來,把雜誌一摔,背了包出去。
和她擦肩而過的霍及佳把手裏東西放下,看看病床,又看看門外,看看病床,又看看門外,略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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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萊茵大門外的台階上,林輕有點迷茫。
一邊是情感選擇的驚心動魄,一邊是理智選擇的溫和真實。
選了哪一邊,都為另一邊遺憾。
就在林輕糾結於到底是去香辣魚館還是清蒸魚館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其實這個電話,她一開始是拒接的。可是想起鳳書早上的話,她還是接了。
“小輕,你在哪?我去接你吃午飯。”
林輕迅速進入瞎扯狀態:“我吃過了。”
對方拉長聲調“哦~”了一聲,繼續商量:“晚飯沒吃過吧?”
林輕繼續瞎扯:“和人約了。”
“約了?”電話裏的聲音很是溫和,溫和得林輕都一個哆嗦,“小輕啊,我聽說你在和男人同居?”
“同居”這個詞實在有點太急進,可她仔細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是,我交了男朋友,每晚要按時回家。”
“男朋友?”這一次對麵的語氣有點凝滯,“你這麼說我可不高興,我不高興……”她拉長聲音,語言裏有種意味不明。
鳳書不高興的後果,林輕太熟了,熟得她夜裏作噩夢都能瞅見。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一次她卻沒買賬:“阿鳳,我也沒辦法。我男朋友很有本事,他不高興,我更不好過。他打電話來了,回頭再說。”
掛了電話,她心裏居然有點變態的滿足。
兩個她都恨,兩個她都扳不倒。
還好,兩個都是“我不要的東西也不許別人碰”的德行。
去吧,皮卡丘;去吧,奧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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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輕最後既沒去香辣魚館,也沒去清蒸魚館,而是去了小七豆腐坊旗下的小七包子鋪。
吃個包子也能碰見熟人。
宋二百見著她有點小激動,站起來的時候“咣”地帶倒了一張隻能裝下他半個屁股的椅子。
他一邊賠禮一邊扶了椅子,端著餐盤上十幾個包子湊了過來。
“林輕,你也來看成子?”
“諸葛成?”林輕還沒開始吃包子,索性在吃飯前先把話說完了,“他在萊茵?”
宋二百的小腦袋有點跟不上思路:“你不知道成子在這兒?”
林輕隻記得江安安生日那天宋二百提過一句,說是諸葛成出車禍住院了,沒想到還真一直躺著,而且就在王信宏樓下某一層躺著。
她捏了捏包子:“他怎麼回事?”
宋二百囫圇吞了個包子,趕緊擦擦嘴:“去年,哦不,是前年年底了,車翻橋底下去了,命是撿回來一條,唉,但是把脊椎裏頭啥東西給撞壞了。現在人是完完整整一個,就是不會動也不會說話,和泥捏的似的。原來那麼**動一個人,真是造了孽了。”
諸葛成是林輕16歲時才來s市的,從前就喜歡玩車,技術能和李大公子拚一拚,沒想到不過三年不見,別說玩跑車,連玩遙控車都夠嗆。
林輕有點唏噓,問:“你總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