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不必了,隻是相國在東城邊境有起兵之勢,駐紮東城的魏將軍又得了重病,要告老還鄉養病。”
“這本是政事,兒臣本不該插嘴。兒臣不得不問一句,父王為何不派李將軍前去駐紮呢?”
“李將軍駐守北荒,離開不得,有細作來報相國與餘國有合作。”
“那九哥呢?莊立將軍,勝戰無數,父王為何不派九哥去呢?”
“這…”赤軒龍翎難色顯而易見。
萼妃以為是書瑤問的太過,忙道:“書瑤不得無禮,女兒家問政事幹嘛。”
赤軒龍翎擺擺手,笑道:“無防無防,書瑤不是一般女子,問這個,也不為過。”
書瑤隱隱想道,赤軒龍翎在想什麼,便小聲說道:“父王是怕九哥戰功過盛,引起九哥奪位之心嗎?亦或者是怕七哥但心帝位不保,要鏟除九哥嗎?”
萼妃聽得冷汗直流,叱道:“糊說什麼,真是太寵你了。”
赤軒龍翎笑了笑,說道:“萼妃別說她,她說的在理,朕的確是這樣想的,史書上這般的例子也有,朕就是怕她兄弟二人你爭我奪。”
室溫降了點,書瑤起身到炭邊,挑了挑炭火,讓其燒得旺起來,書瑤說道:“父王,九哥與七哥有相同之處,不知父王有沒有發現。”赤軒龍翎玩著扳指,看著書瑤,等著下文,書瑤笑道:“那就是不爭名與利。九哥曾說過,做一個將軍足也,自在逍遙才是最好。如果有人比七哥做得更好,我想七哥決不會貪戀權位,他會自願退位讓賢,他當初助父王解除五哥的陰謀,是我一旁勸說。”
赤軒龍瓴笑道:“這麼說,我朕多慮了?”
“父王多慮是應該的。”
宮人收拾好桌子,書瑤笑道:“父王您日夜操勞,書瑤為您跳一曲,以慰兒臣孝心如何?”
書瑤進屋,換上鵝黃色的舞衣,裙擺如水輕瀉於地,鵝黃色的裙帶隨風而飛,白色的長綢挽在白嫩的手腕上,墨色青絲垂直腰間,發係插了支百花步搖,額發前帶了銀色鏈紗,三片白色的珠片一上一下的垂在額前。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鳳眼顧盼生輝,一身著裝現的書瑤纖腰楚楚,猶如春柳。
萼妃扶著赤軒龍翎坐在院中的長廊下,從玉與之安將將屋中的炭火抬了出來,放在離萼妃他們旁邊取暖。萼妃接過從玉遞來的暖爐,遞給赤軒龍翎,說道:“王上,拿著暖爐,小心著涼。”
赤軒龍翎笑了笑。代秋與聽雙拿了琴出來擺在園中的雪地上,聽雙拿出簫來準備。赤軒龍翎笑聲說道:“你這園中的宮女都會琴簫,可不得了呢。”
萼妃笑道:“以前妾身與書瑤覺得無趣,便與代秋和聽雙在園中擺曲弄舞,打發時日,時日久了她們也就會了。”
“以前苦了你了。”
“王上言重了,妾身惶恐。”
聽雙與代秋福了福身,代秋坐在瑤琴前,輕輕彈出,聽雙拿著簫輕吹出音,她們吹奏的是霓裳舞衣曲。
赤軒龍翎隻覺頭上有一陣風,抬首一看,是書瑤輕身飛出,若外人突然看見這一幕,定是以為天上的仙子誤落凡塵了。
書瑤一個璿轉腳尖緩緩落地,白綢因為輕的原因,依舊緩緩在空中飛舞,書瑤隨著音樂緩起緩落,手腕如水流一樣輕揚,白綢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琴音如高山流水般清澈,書瑤雙手一甩,白綢唰的一聲打落園中楓樹上的積雪,積雪散落,紛紛飛飛。
琴聲簫聲,揚長而去,書瑤落地收舞,行禮。
赤軒龍翎臉上喜色分明,大笑起身,鼓掌。“好好好,實在跳得太好了,書瑤簡直就是朕的珍寶。”
“父王喜歡就好。”
“誰若能娶你為妻,可真是福氣不淺啊。”
萼妃與書瑤臉上勻是一怔,萼妃笑道:“王上可別太誇書瑤了。”
“事實如此嘛。”赤軒龍翎看著書瑤說道:“不小了,已經十九歲了,書瑤該是找個好人出嫁了。”
書瑤不清楚他是何意,明知祁陌才是書瑤心中最好人選,為何又跳過去呢,赤軒龍翎是看不上祁陌嗎?
書瑤笑了笑,說道:“父王就不要拿兒臣開玩笑了。”
“朕可不是開玩笑,燈火節是宮中百宴會,四品以上的官員都會帶著子女,兄妹出席宮宴,到時候可要好好挑挑夫婿,看上了誰,朕為你指婚。”
書瑤看了看萼妃,輕聲說道:“父王不必麻煩,兒臣心中早有人選。”
“是祁陌嗎?那朕告訴你,朕不會同意的,他無官無職叫朕怎麼放心把你嫁給他。”
書瑤臉上的笑顏頓時散開,急道:“為什麼?陌他人很好,對我也很好,我與他在一起能幸福,父王是不想讓兒臣幸福嗎?”
赤軒龍翎一聽,氣道:“朕是為你好,他居無定所,你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幸福。”
“父王又如何知道?我與他也曾遊走過江湖,兒臣過的比在宮中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