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飲下茶,仆人來說水準備好了。
洗好後,祁陌換了身白色素服,高寒依舊如昔,黑色圍身。
後山中,白雪完全籠罩了陵墓,祁陌點燃香,放好祭品,手持三柱香與高寒跪下。
高寒笑道:“爹娘,你們可以安息了,失蹤的正卿回來了。”三叩首。
祁陌有些別扭,低低叫了聲爹娘,祁陌說道:“與爹娘,哥哥姐姐離散二十年,今天終於回來了。請受兒子三拜。”
祁陌規規矩矩叩了三個響頭。突然天上下起了雪,就如上天在為他們團聚而高興的哭泣。
祁陌接過李伯手中的古琴,說道:“兒子,為爹娘彈一曲。”
祁陌盤腿而坐,將琴放在腿上,手撫上琴,旋律在寬廣音域內不斷跳躍,時隱時現,猶見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節奏突然活潑起來,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鬆根之細流。”細聽,愉悅之情油然而生。
李伯雖不懂音樂,可聽的也癡癡入神,神入山水之間。
尾聲響起,李伯與高寒依舊久久不能回神。
夜幕降臨,祁陌在高寒的指導下終於完成了認祖歸宗大事。
飯桌上,祁陌笑道:“這是我們吃的最為平安的一次飯。”
“是,以後會更多。”
一女仆手中握著白鴿,走進房中說道:“少爺,癡悔大師的信鴿來了。”
高寒接過後,讓人下去,高寒一邊取著信條,一邊說道:“癡悔大師是我的師傅,你應該聽書瑤講過了。”
“是。”
“當年,父親與師傅有些交情,師傅聽我是高承淵遺子,便收我為徒。”
祁陌說道:“我師傅每三月上一次天蘭山,有三次帶我見過癡誨大師。”
高寒與祁陌心中了然,祁行南恐怕是為了贖罪吧。
高寒放了白鴿,展開信條,看了看,笑道:“師傅明日便到山莊來。”
祁陌點點頭,“我們要在燈火節前趕回宛都。”
“當然。”
“你與株玉怎麼樣了?”祁陌笑問道。
“和以前一樣。”
“如果想要結果,怕還要過王上那一關。”
高寒不在說話,不知心中在想著什麼。
雪停時,是戌時一刻,高莊內有一處景叫做花滿樓,樓的後麵是崖,三麵種植了許多花類,樓又似舞樓,形如圓形,上層可清楚的看見夜色,也可看見遠處山色。
燈籠高掛,在無月色下,燈籠也照的相當明亮。下麵便是崖,祁陌與高寒依圓柱而坐在椅欄上。
祁陌清唱出燈火闌珊:“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