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軒龍翎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一甩袖,說道:“從此你不許出宮去藝芸軒,我會派兵嚴守淩雲閣,你別妄想飛出宮去。”抬步離開。
萼妃叫了聲王上,赤軒龍翎說道:“我是為她好。”
書瑤看了看身上的衣物,氣道:“看來是白跳了。”轉身進了裏屋。
萼妃說道:“書瑤,給你父王一點時間,我想王上會答應的。”
書瑤站了站,心道:恐怕很難吧。推開門進了裏屋。
傍晚時,淩雲閣果然多出了很多待衛,赤軒龍翎居然將安歌派到了淩去閣監視著書瑤。
安歌首先參拜了萼妃,萼妃笑道:“歌兒不必多禮,你父親身體可好啊?”
“謝萼妃娘娘關心,父親一切安好。”
“好就好,什麼時候將你妹妹尋真帶來給姨看看看。”
安歌應是,萼妃進了屋書瑤才緩步出來,安歌笑著行禮道:“臣見過公主。”
“看來我們這種監視與被監視的關係要一直持續下去了,聽說父王封你為禦兵總管,恭喜恭喜了。”
“那是王上看的起臣,那是王上的恩典。”
公主笑了笑,說道:“是不是你以後日夜都守在淩雲閣了?監視著我嗎?”
安歌抱拳說道:“公主恕罪,這是王上的吩咐。”
書瑤歎了口氣,在園中走來走去,地上的雪地上滿是腳印。
輕聲念道:“東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牧人驅犢返,獵馬帶禽歸。相顧無相識,長歌懷采薇。”
書瑤看了看安歌,良久才道:“安大人,睜一眼閉一眼有可能嗎?”
“王上吩咐的事,臣不敢不辦好,請公主恕罪。”
“那就煩麻安大人了。”書瑤轉身說道:“行了,你下去吧,本宮要休息了。”
“臣告退。”
兩日後,赤軒玄與高寒來了,高寒輕聲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多出這麼多待衛?”
書瑤一見高寒回來宛都,笑道:“先不要說這個。快快,裏麵坐。陌回來了嗎?你與陌的關係軟化了嗎?”
“一切都好了,我們二十年不見的兄弟總算團聚了。”
“是嗎,真是天大的好事了。”
赤軒玄抿了口茶,放下。說道:“有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
書瑤無所謂的吃著香桔,說道:“我想現在沒有比我更遭的事情了,父王不讓我出宮,更不許我與陌在一起,說要在燈火節那一天給我找夫婿。”
赤軒玄看了看書瑤,一臉當然的表情,說道:“看來和你的消息差不多,父王說已替你找了幾位合適的公子,一位是安樂候的世子嚴蕭,一位是向太傅的二公子向哲彥,還有就是父王義兄之子安歌,雖然安歌的官位不高,可他卻是大家不言而喻王上義兄之子,”
書瑤聽得一愣一愣,不可思義的笑道:“安歌?向哲彥?嚴蕭?”想了想,書瑤說道:“高寒,你回去後先不要告訴陌,就說我暫時無法出宮,不如讓玉姐姐來趟,她會些易容術。”
高寒點頭,表示明白。
後日便是燈火節,月亮高掛,書瑤身穿紫色宮裝,站在簷下看著已掛上的紅燈籠,書瑤輕歎了口氣。
代秋拿著披肩說道:“公主,把披肩披上吧,前兩天才下過雪,現在化雪會很冷的。”說著便為書瑤披上了披肩。
書瑤看著門外的待衛與安歌,又歎了口氣。高寒傳話,株玉去了伊水宮,要等到燈火節才會回宛都。書瑤聽見消息,第二天的晚上便換上黑衣準備偷偷出宮,可才到淩雲閣前麵,就被安歌給捉到。
“代秋你和聽雙拿上宮燈,我們出去轉轉。”
“是。”
代秋與聽聽雙在前麵引著路,剛跨出閣門口,安歌便出現了,行禮說道:“公主。”
“怎麼?還不許本宮在家裏轉轉嗎?”
“臣不敢。”
書瑤走在前麵,安歌走在後麵,書瑤停了下來,說道:“昨日莊立將軍整兵趕去了邊境東城,尋真現在怎麼樣了?”
安歌以為她會煩自己跟著,沒想卻問走了安尋真,回道“回公主,臣妹心情不是很好。勞公主掛心。”
書瑤沒有說話,一邊走著一邊想著,良久才說道:“我明白這樣的感受。我是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
安歌愣了愣,張了張口,可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尋真是君行千裏輕所曆,妾馳千裏心匪石。春房酌酒意匆匆,愁不在離愁在憶。鴛鴦瓦上昏無色,鸚鵡杯中塵更積。燈前獨坐製君衣,淚濕剪刀裁不得。”書瑤接著念道。
書瑤見他不說話,輕聲笑了幾下,說:“瞧,我一名大家閨秀,在你麵前說情說愛,可真是丟死人了。”頓了頓,說道:“在說,你也聽不懂。”
在安靜庭院中,隻聽見踩雪的“咯吱”聲,而後安歌說道:“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