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眸 繁花似綺(四)(1 / 2)

彼時我心裏焦灼的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淳於介的小手撫上了我的眉間,“淳於,很難解釋麼?你都皺眉頭了。”

我訕訕一笑,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小介,這勾欄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聽這個‘勾’字便知道了,索人命啊。”我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拉鋸的動作,並喝一聲“割~”淳於介當時就嚇得臉上蒼白,我微笑著摸著淳於介的小腦袋,“所以吧,我們小介一輩子都莫要踏進這勾欄院半步哦。”

“不會不會,”小介的頭甩的要多大力有多大力,“打死我也不去!”

我很是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那我們玩兒去吧。”

“恩!”

殊不知我對淳於介的這番誘導,造成了十一年後淳於介的“往事不堪回首勾欄院”。

那時的淳於介已經到了該思春的年齡,四處都唱著“春天在哪裏呀春天在哪裏”,各地的小家碧玉不止一次暗送秋波,勾欄院如雨後春筍冒得是一個比一個新鮮。淳於介的朋友金家三公子念在淳於介二八年華還沒開過葷,本著人道主義精神便想帶著淳於二公子去野花坊內見見世麵。不曾想到剛一提勾欄院三個字,淳於介便如臨大敵,一臉陰沉:

“西語,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朋友的,想不到你竟如此加害於我。”

當時金家三公子丈二摸不著頭腦,不就逛一次窯子麼,何談加害一說?事情的結果是,淳於介把金家三公子扒了衣服五花大綁抽了無數個嘴巴子,抽的那孩子眼冒金星,更可恨的是,淳於介還把裸著全身、綁的比蟒蛇還耐看的金家公子吊在集市的出口,上麵貼一張淳於草書“誓不與逛勾欄院者為友”,那可憐的金家三公子就臉腫身裸的呆在集市到天明,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金家人發現,回家後便感染了極其嚴重的風寒。爹爹為此登門道歉點頭哈腰了足足半月,還從此少了金家這個大客戶,很是對淳於介吹胡子瞪眼了許久。

晚上,我拿著臨竹剛烤好的紫番薯給淳於介吃,就聽得爹爹與姨娘在屋內爭吵。

“那孩子,我絕不會承認的!在我懷小介的時候,她把你灌倒……這麼下作的手段,她的女兒隻配給仙兒當丫鬟!”說完便聽得姨娘嚶嚶嚶嚶的哭。然後又是罵罵咧咧的。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當初對我怎麼承諾的,可你又怎麼做的?我懷孕的時候,你們倆……”

爹爹沒說話,隻是歎了口氣。

我揣著紫薯轟的一聲拉開了房門,隻見姨娘哭的梨花帶雨,叫人心生憐惜。爹爹則負手背對著姨娘,站的是飄飄欲仙,不管世事。

我把雙手合十。彎下下麵三根手指,隻餘拇指和食指,對著爹爹臀部的某個部位就是一頂,爹爹瞬時捂臀倒地,鐵青了臉咬著泛白的嘴唇:“你……你……”爆菊之痛疼於上青天。

姨娘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爹爹麵色鐵青瞪著我。我走過去拍了拍姨娘的肩膀:

“男人乃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