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得不可開交，飛機來了。
東南亞清晨的陽光很是猛烈，毫不猶豫地驅散了濃濃霧氣。
不是軍用直升機，而是民用直升機。飛機上有字，看不清楚，但想來不外乎什麼人道主義救援一類的。
我瞄準了敞開的機艙門，隨意扣了扳機。
一枚槍榴彈鬆鬆垮垮射了出去......沒打著。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美女脫光了躺在床上，卻隻能看不能摸。
飛機就是斯密斯的美女。美女現在被一顆前頭尖粗後麵略小的物件嚇得不輕，打著旋在林子上到處找我們。隻可惜我方人員躲在高大的樹幹下，根本不拿它當回事。
我戴著樹枝圈成的草帽，很有些叢林遊擊隊的意思。我知道曾經有夥知青就跑到M國當過遊擊隊，後來還有當將軍的。我一邊遙想當年那夥人的卓越風姿，一邊摸著口袋裏幾朵黃色野菊，這是不是就是戰地黃花分外香？
戚牯龍也很興奮。看著自己親手布置，並把獵物趕如陷阱逐漸吞掉，那種心的痙攣確實刺激。
戚牯龍斷定斯密斯會忍不住。
斯密斯確實忍不住，又是憤怒又是後悔。剛剛的亂戰，他們倒了十多個。他看著地上這個鷹鉤鼻薄唇的人：“早知如此就該崩了他，倒時候打個報告就說戰鬥環境複雜不就得了嗎？”
斯密斯拿著衛星電話對指揮部亂叫，憤怒的指責對方怎麼不派軍用飛機而是連重機槍都沒懸掛的民用飛機來？對方態度也不好：“發口！這他媽是在救援。救援，救援懂嗎？”斯密斯真是有苦說不出。
斯密斯真的很煩，想上上不了，想退退不下。側麵吃了幾個陷阱，更不敢深入。
正在斯密斯不知如何是好的情況下，救援飛機飛走了。
過了一會，另外兩架飛機飛來了，機身噴著黃綠紅的三色旗。
看到這國旗，雙方都鬆了口氣：“看來祖國沒有拋棄咱！”
原來是斯密斯那邊的指揮部接到斯密斯的求援電話，十萬火急啟動三方會談。經過一輪緊急磋商，意見達成一致：人犯仍歸中國，打死打傷的不管，各自回國報銷醫藥費。此次交火對外宣稱聯合反恐演習，各自散夥了事。
三色旗的M國夾在兩個國家中間的被迫中立者，它現在當裁判來了。弱國無外交，放在任何時期，都是。
我在斯密斯上飛機之前，很想與之親熱地擁抱了一下。不過考慮到西方人腋下味道較大，雙方也好幾天沒洗澡了，遂作罷。隻是用槍一直牢牢的對著他，稍有不對，本小爺就要開槍。
當然，我們也被他們用槍指著。我注意看了下每個人的長相，一點不像歐美電影明顯那麼帥。
斯密斯過去踢了人犯兩腿。他這趟比較倒黴，人犯沒帶走，戰友倒了十多個。有兩個已經生命垂危。
飛機來了兩架，隻接走了斯密斯死人活人60個。
“有煙沒有？”我問戚牯龍。
戚牯龍給大家撒了一圈煙。
總的來說，這場小規模的遭遇戰，還是我方勝利了（真實事件發生在2003年。中美雙方在東南亞某國邊界發生了特種部隊和特種部隊小規模遭遇戰。網上有一些信息，有興趣的可以自己搜。因為寫小說，我把時間提前了。真實細節當然不是小說寫的這樣，最後的結果是我方勝利。）
大家抽著煙，團團開始吹牛逼，開始暢談人生。有人就提到了退伍後的安置問題。其中一個人給我的印象比較深。這個人是陸軍，戚牯龍的戰友，名字叫遊牧（遊牧的故事，參見本人拙作《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