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槍,別開槍”俘虜用英語高喊著,攙扶著人犯,離斯密斯他們越來越近。
果然如我們所料,斯密斯很快就帶著俘虜以及人犯往回走了。
受傷的三個戰友,往國內方向走。剩餘的二十一人,遠遠地跟在斯密斯後麵。
天黑的時候,我們充分發揮了優良傳統,一路急行軍,跑到了叢林的邊緣準備阻擊斯密斯。出了這片叢林,就是開闊地帶。決然不可以讓人犯在我們手裏跑掉!
我隨身帶了很多釣魚的線,教導隊靶場那裏是一片魚塘。湯有肉和胡亮回來,我們打牙祭的時候,經常跑到教導隊的靶場魚塘釣魚。出發前換裝,我順手就揣到了迷彩服上衣口袋裏。
我把周圍的樹都爬了個遍。爬樹之前,我慫恿武紅衛等人都把內褲脫了下來。胡亮不願意脫,我還說,你怕個球哦,天這麼黑,你軍用內褲上的白斑,別人又看不到。
每條內褲,我用兩根樹枝把它撐開繃上,用釣魚線,從樹杈穿過去,綁在樹枝上。我像一條美人蛇,不停的爬啊爬啊,爬到樹下,遊到樹上,摸到樹枝,穿下釣絲……。
穿完了線,我讓五個人試了試。他們一拉,地上的內褲,就很像人頭一樣,晃動了起來。
一切準備好,就等魚上鉤了。
淩晨3點,萬籟俱寂,我們趴在灌木叢裏一動不動,我的左邊是胡亮,右邊是湯有肉,隔了二十步是伍紅衛、冷圖強,再二十米是戚牯龍、遊牧,再二十米是於土匪、趙長海....我們成20米的間隔,布置好了狙擊線。
紅外線望遠鏡裏非常安靜,樹葉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3點17分。“來了!”我說。
我輕輕扯動自己掛在樹上的內褲.....
“噠…噠噠噠…噠噠噠”12點方向的槍火在這個黑夜特別明亮,是點射後的三連發。
寂靜的林子裏霎時千鳥齊飛,怪叫一片。
我的內褲被打得稀爛。
緊接著對方小心翼翼,成三三製交替前進,來看戰鬥成果。
“行動!”戚牯龍按照預案,下達了命令。
他猛扣扳機:“砰砰砰砰”地對著敵人就是一通亂射。這同時也是命令,5人不停拉動手裏的釣絲,二十條好漢的內褲一上一下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閃動。
無一例外,20條內內被急速打爛。
很奇怪的是,打完以後,斯密斯不進反退,根本不向林外繼續前進——也可能是他們不想和我們真正的交火。
隨著踩著枯枝的“哢哢”腳步聲遠去,林子裏很快又安靜了。
武紅衛躲在一棵五大三粗的樹後,我爬過去:“他們往林子裏那塊禿頭高地去了。”“嗯,他們想從空中跑。”
斯密斯“救災”的時候,坐的運輸型直升飛機。我們押解人犯用的汽車,走了差不多兩天。斯密斯能提前設好埋伏等我們,肯定坐的飛機。現在他們要跑,坐飛機是最快的。林子外麵是空地,那裏飛機來接最方便,但是此刻被我們占據邊緣地帶,他們回撤一點,到林間的禿子高地等飛機反而最穩妥。
“圍點打援。”戚牯龍說了一聲,然後召集人手,準備在敵方飛機來的時候,先把飛機幹掉。
“好。”武紅衛說。
這時候林子裏開始下霧了,戚牯龍把人分為了10個組。
“出發。”他揮了揮手。
霧越來越大,到了禿子山,已經白茫茫一片。
我們不知道的是,斯密斯正在惱怒。
特別是見到受了傷的人犯,吃壓縮餅幹吃得嘎巴脆響,斯密斯真想抽他兩個大耳刮子。若不是他,自己怎會不遠萬裏來到這鬼地方?這林子的毒蛇,蚊蟲實在太多了,簡直苦不堪言。
見蚊子“嗡嗡”圍著人犯轉,斯密斯氣不打一處來,拿出驅蚊藥淋在人犯的傷口上,痛得人犯一張英俊的臉瞬間成了歪瓜裂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