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她想大叫,卻叫不出來,直到被身下的人暴力推開,才如夢初醒。
煩躁地用手擦了擦嘴唇,季玄羽衝著她大吼:“你剛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不願意就範嗎?你,你怎麼可以強吻本王?”
大發脾氣地說罷,季玄羽的臉上隨即現出一抹紅暈來,那模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慌裏慌張地站起身,失措地摸著櫻桃小嘴,雲瑤像是小兔子,瞬時紅了眼眶,“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會跌倒在,在您的身上……”
見雲瑤尷尬地指了指那雙大腳,季玄羽這才發現他還用力踩著她的裙角,於是高抬貴腳,別扭地轉過身去,“行了,你退到帳外去守著吧,本王要休息了。”
“是,皇子。”
仿佛是得到了特赦令,雲瑤神情一鬆,伸出纖纖素手放下帷帳,緩步退後。
帳子裏的人早就聲稱要睡覺,卻久久未入睡,隻在床上輾轉反側。
雲瑤自然不敢輕易放鬆警惕,於是挺直了脊背穩穩地跪著,隨時等候主子的命令。
此時整個王府都已落了鑰匙,其他人早已入睡,這間屋子靜悄悄的,惟有那一盞盞小橘燈盡數燃燒著,不多時,那股淡淡的果香味便夾帶著一種別樣的溫馨,纏繞在被帳子隔開的兩人之間。
方才那個意外之吻的曖昧氣息還沒有散去,相反,房裏卻越來越暖。
一種暈乎乎的感覺湧上心頭,剛剛失去初吻的少女自然無心看書,胡思亂想之間,終於沉入了夢鄉之中。
第二天早上,回到西景閣,麗蕊已經去洗衣服了,且新進府的小桃也被分配到她的身邊,跟著她一起幹活,她們是得了張嬤嬤的吩咐,從今往後,雲瑤不必再跟著其他人一起幹粗活。
這也就意味著,以後她的空閑時間會越來越多,而她練劍的時間也能夠隨之增加。
想到這裏,隨意吃了幾口點心的雲瑤突然記起一事,便從床下的狹長木匣子裏找出那把碧璽劍,旋即來到了她經常練功的牆角下。
昨日雖說是舞劍,帶有表演性質,但雲瑤好像從中得到了許多啟發,這會兒便想著按照昨天的記憶,再溫習一遍那些動作。
不過舞劍和用劍並非一回事,像模像樣地握著碧璽劍,再用手腕出力,無奈做出的動作還是像在跳舞一樣,柔柔弱弱的,不成體統。
她越是想駕馭手中的劍,越是不能練出成效來,在別人看來,定是以為現在的淩雲瑤是跳舞。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滿是挫敗感,索性預備將劍扔出去,免得被他人看到了,嗤笑不已。
不料,她剛撤回力的手被另一隻從背後伸出來的蒼勁有力的手緊緊握住,嬌小的自己也隨之與一副健碩的身子緊挨到一起。
“唔……”她低叫一聲,想轉過身看清來人,一把淳厚的聲音直直襲入她的耳膜,“不許動!既然要練劍就專心一些!”
是季玄羽!
“五皇子今日不用去宮裏嗎?奴婢……”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偷偷練劍的事情會被知曉,聽他那語氣,似乎對她的情況很了解,那麼,說不定剛才她的那些不成器的動作也落入了他的眼裏。
本來陪同季玄羽前來的簡一眼見自己的主子竟然親自上手教導雲瑤練劍,深知非禮勿視,主子的私事,容不得他這個做下人的偷看,慌忙捂了眼睛,卻又大聲插嘴道:“雲姑娘,昨兒個是主子的生辰,皇上顧念主子招待來賓太過勞累,特意許主子不必急著進宮去,雲姑娘可真是好福氣,幸得主子手把手教導,雲姑娘可要好好學習啊!”
他雖捂了眼睛,但儼然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聽此,雲瑤俏臉一紅,想著向前走一步,與她的主子保持距離,不想她走一步,人家跟一步,害得她的心咚咚跳個不停!
“簡一,滾!”季玄羽趕走簡一,繼續專心糾正著雲瑤矯揉造作的動作,“用劍是為了殺敵,不是為了做出好看的動作給別人看的,你身形輕盈是很好,不過深受練舞的毒害,以至於無法專心將全身的氣力寄托在你的殺人利器之上,碧璽劍是傳世珍寶,你也真是心大,竟然拿出來練手,來,試試本王的這把常劍。”
碧璽劍劍身本就極薄,不會用劍的人自然會將它扭成一條細蛇,若是稍加不小心,還會將劍磨損,而季玄羽遞過來的這把劍很普通,劍鞘已經顯露出少許磨損來,可見是他平時所用,且劍身對於作為新手的雲瑤來說,很好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