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到!長江這廂有禮了!祝願諸位看官,看書好心情,做事好運道,虎年虎虎生威!】
司徒府的建築修得美輪美奐,算是宇之重生在大晉之後所見的最高檔的建築了,他放眼去打量司徒府的建築,不知不覺竟落下好幾步。他快步趕上玄之一行——車馬進了大門就得停下,自有人引著車夫去馬廄。而乘者就紛紛下車步行,這是一種禮儀。
隻有身份地位高的人或是主家的親戚才享有讓自家車馬從大門進來的待遇,從門外到門裏不過二三十步,這二三十步就是一個身份的門檻。宇之就看見有些人把馬拴在門外的高高的拴馬柱上,步行進來。
王丞相家裏,發生再小的事也是大事,平時有點小事,準在第一時間就傳遍建康的大街小巷,屆時登門道賀攀關係套近乎的人都很不少,何況這次王悅老來得女是件大大的喜事,這麼大張旗鼓的擺宴席慶賀,登時門庭若市,來往絡繹不絕。
正因為被往來送禮攀賀的人搞的不勝其煩,所以王導曾經嚴令府裏下人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聽到有誰嚼舌根子,先打幾十板子再逐出府——這是很嚴厲的懲罰,身體弱的不用幾十板子就歸位了,而熬過來的結局比死還淒慘:古人最重忠誠,被驅逐的棄奴是沒有人肯收留的。
不過這禁令就跟嚴打一樣,總是在最開始時最嚇人,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在人們心中淡化,要是有一兩個人打破禁令的約束而且沒有受罰,那麼第二天府裏就會像沒有禁令之前那麼熱鬧。
宇之很幸運的聽到了兩個丫鬟的對話,從中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火花,清雲姐姐要我來問問相爺的藥熬好了沒有。”王導病著呢?宇之想不明白為什麼相府在兩位重要人物都病著的時候還要大張旗鼓的搞喜宴,因為這樣很容易讓有某種企圖的人嗅到先機,蠢蠢欲動。
“還沒有,就快好了。虹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相爺這藥大夫可是囑咐過的,幾味主藥要分開熬煮,這本來就很費時。”可以看出兩人的身份不同,“虹娘子”明顯要比“火花”年輕,但是她是大丫頭,比火花這個粗使丫頭地位要高不少,所以火花對她很客氣。
“紅娘子,我還李靖呢!”宇之想到這裏不禁噗嗤一笑。
王導本來不喜歡招搖的,這次破例是卻是王洽做的主,一是為王悅開心,另一層意思也是為王導祈福:王丞相最近身體可大不如前了,病倒好幾個月了,太醫怎麼查也查不清楚,隻好推說是年老體衰,氣血脾虛所致。
宴會還沒開始,已經陸續有來賓入座,宇之不但看見了庾羲,還發現好多熟人:顧敬坐在上首,向他遙遙點頭致意。宇之連忙欠身還禮,再看顧敬身邊,不正是幹寶嗎?他怎麼會和顧敬坐在一起?
宇之輕輕捅捅凝之,悄聲道:“二哥,幹寶怎麼和顧敬坐在一起,他們很熟嗎?”
凝之笑道:“何止是很熟?老顧是散騎常侍這你知道,老幹是員外散騎常侍,別看多了兩個字,可是都是一回事。”他一臉老神在在,仿佛吃準了宇之不懂這些,也難怪,宇之這十年來隻是在思維敏捷和讀書寫字方麵進步神速,或是對於大勢的走向有驚人的猜測,至於一些世情,他懂得遠遠沒有玄之和凝之多。